杨景澄又沉默了很久,问:“如果我东窗事发,会连累你吗?”
“不会。”丁年贵斩钉截铁的答。
“果真?”杨景澄有些不信。
丁年贵轻笑出声:“世子,我发现您有个很大的问题。”
杨景澄挑眉:“说。”
“你为何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太后娘娘一定得讲理?”丁年贵脸上的笑意愈大,眼神却愈冷,“千刀万剐之刑,与您是否听话,是否挣扎,有甚关系?”
杨景澄一滞。
“您想让我帮你打掩护,是么?”丁年贵开门见山的道。
“是。”
“但又怕惹恼了太后,自己没事,倒害的我们尸骨无存?”
“是。”
“您确定您没在学刘备,用仁爱关怀感化我?让我不惧生死,为您效命?”
杨景澄:“……”
被说中心思的杨景澄略僵了僵,幸而他好歹在官场滚了半年,多少有些城府,不至于显露出来。
丁年贵再次轻笑出声:“行,您说服我了。”
杨景澄不由一愣。
“至少您愿意考虑我的生死。”丁年贵的目光里带了些许的无奈,“您千万小心些,队里除了许平安,其余的人我谁也不敢保证是自己人。”
杨景澄沉声问:“自己人的意思是?”
“我是太后的人。”丁年贵道,“至于其他的,太后的、圣上的、章首辅的、甚至华阳郡公的……谁知道呢?”
“你这话说的,我连你的不敢信了。”杨景澄道。
“本也不该信。”丁年贵道,“我与世子的羁绊,无非是个从没见过面的表妹。男人为了前程,妻儿老小哪个舍不下?表妹算个屁!”
“我看人从不看亲缘关系。”杨景澄道,“我看人挺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