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被秦夜天带回来,斐文彦苦笑一声,面上全是自责之色。
他的话刚说完,便被身后的卫士一脚踹在地上,“老实点。”
再明显不过的阶下囚待遇。
元嘉这下看不懂了。
不是将计就计驱虎吞狼或者假道灭虢吗?
作为这个计划的实施者,斐文彦应该是秦夜天的座上客,而不是现在身上带伤手上带拷的待遇。
元嘉瞬间不心如死灰了,甚至还能与秦夜天打个口水仗,“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秦夜天,“不是说好的——”
“本侯何时与公主说好了?”
秦夜天笑眯眯打断她的话,“斐文彦伙同北狄士兵妄想劫走公主,这是死罪,无需上报天子,本侯便能将他就地处决。而今留着他的性命,不过是将他交于库罗国王,由库罗王自行处置。”
“至于与他同谋的其他人,也会被送入库罗交于库罗王。”
元嘉瞳孔微缩。
“快走!”
“你还以为你是斐太守独子呢?”
卫士的催促声如刀一般割进元嘉耳朵。
元嘉怔怔看着面带浅笑的秦夜天,半天没有说话。
秋日戈壁的风格外喧嚣。
元嘉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片刻后,她扬起手,狠狠打在秦夜天脸上。
“秦夜天,你骗我!”
情况再明显不过,口口声声说不会利用她的秦夜天,利用她设下一个请君入瓮的套,斐文彦被送到库罗王手里,便是他取信库罗王的资本,而后灭库罗,再攻北狄,这是他的计划。
他的计划里,斐文彦与来劫她的“北狄”士兵,都是成大事不拘小节的牺牲品。
他的话,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暴怒中的元嘉力气足,一巴掌下去让秦夜天嘴角便浸了血,秦夜天嘴角微勾,舌尖舔了血迹,懒懒拿出一方帕子,斯条慢理擦拭着嘴角血迹。
“这是公主第二次打本侯。”
秦夜天微垂眸,声音不辨喜怒,“本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点点血迹在他掌心的帕子晕开,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那些刺目的红还是撞进元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