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只听滴滴几声,周沫那边已经挂断,再打过去时就成了用户已关机的状态。
夏行止落寞的将脸埋进枕头里,将身体蜷缩成虾米状。
真狠心。
将枕头拉下扣进怀里,上半截压在腰间,下半截夹在双腿中,又左右扭动了几下,夏行止这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侧身半趴着眯起眼,鼻子里哼哼两声。
几分钟后,睡意再次袭来,接踵而至的确实无边无沿、春意盎然的梦境,夏行止毫无意识的傻笑着,梦见他捧着周沫的脸央求说:我想喝酸奶,要草莓的,还想吃炸馒头片,要裹鸡蛋的,如果不麻烦的话炖个鸡翅吧,可乐鸡翅。
周沫扫了他一眼:你怎么一见到我就想到吃?
谁叫你长了一张让我五味杂陈的脸。说着,他就要吻下去。
周沫却笑着躲开:我差点听成,我长了一张五谷杂粮的脸。
夏行止将枕头搂得更紧,咯咯的从梦境中笑醒,将身体蜷缩的更紧,不愿睁开眼,试图将这场春梦延续下去,于是他很快的,有意识的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
往远了说,那已经是他们分手好几个月以后的事了,往近了说,不过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一次美梦成真。
那天,就在他以为也许这辈子都吃不着天鹅肉的当口,周沫烂醉如泥的晚归,朝板着脸双手环胸的他腆笑着。
踢掉高跟鞋,周沫一下子矮了一大截,踉跄着步子走到他跟前,仰着头又是一阵乱笑:老兄,你长得真高!
夏行止弯曲着膝盖,刻意揪着她的视线,双手握着她摇晃抖动的肩膀,定定的看她:现在呢?
一个夏行止,两个夏行止,三个夏行止
周沫迷蒙着眼数数,忽而又耷拉下眼眉:这么多夏行止,爱不过来了。
夏行止心口一软,拦腰将人抱起送回卧室,按住她不停扑腾的双腿,扯掉丝袜,又喘着粗气替她换上睡衣。
热出了一身汗,站在床头看着那个笑的尤为荡漾的女人,夏行止一边扇着风,一边诅咒道:我现在跟你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等你睡醒了我再收拾你!
周沫却尖叫着手舞足蹈:夏行止,你这个混蛋!
夏行止一愣,正见她仰在床上,一手指着天花板:我代表所有的周沫,消灭你!
轻咳一声,夏行止一屁股坐在床沿,被气笑了,斜睨着拨弄着头发并哼着走调的小曲的周沫,他轻声问:沫沫,你为什么要悔婚?
他以为趁一个女人酒醉的时候套话是最容易的,殊不知只会让自己更加迷惑。
周沫停下手里的动作,眨巴着眼睛看着夏行止出了神,又倏地伸手扯住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向下拉扯。
夏行止一个重心不稳,半跌在她身上,双手及时撑住两侧,声音粗重的警告。
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