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也懒得再计较那点钱,只求快点逃出生天,第二天赶上周末,她马不停蹄的收拾好行李搬了家。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理屋子和行李,好好的周末就这么赔进去了,周日晚上她躺在床上,腰部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一想到诺大的屋子只有自己一人,将来找房客也可以依据自己的性格和作息,心里就特别踏实。
主卧室房租两千二,次卧室房租一千八,加起来就是四千块钱。周沫大半的薪水都要赔进去。
这样又过了几天,周沫查了查账户的存款余额,意识到不能被眼下的安宁平静麻痹了神经,房客必须尽快落实,否则一切美好都是糖衣炮弹。一边是极品房东丁淳,一边是昂贵的房租,真是没有处处合适的好事,凡事都总有些不完美。
几天后,周沫请梅津大吃了一顿,因多亏了梅津的仗义相助,房客的事很快有了着落。
梅津的表哥原来在日本留学,后来回国在一家日企工作。经由他的介绍,周沫很快结识了一位从日本来中国留学的女学生,今年二十二岁,是梅津表哥在日本的友人。
当天吃晚饭时,梅津的表哥和这位日本女学生milky一同前来,梅津和表哥也一起为milky的人品做保证,打包票她绝不会像丁淳那样三不五时的带男人回家。
周沫见milky长相清纯,脸上不沾脂粉,穿着又朴素简单,便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又一听她生涩的几句中文,看着她诚恳的眼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很快接纳了这位房客。
61、一期一会 01
但是周沫没有想到,这样看似一个无害的女孩,会在她往后的生活里掀起巨浪。可能就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吧,越是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人,往往越深藏不露。
在milky刚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用她生涩的中文夹带着英文单词,和周沫聊起日本的av文化。
周沫起初还能不动声色,接下来却越听越心惊,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惊讶,时不时发问。从milky的表情和语气不难看出,日本女孩很以这个为荣,在她们中间,有谁能成为av女优,都会被周围人羡慕。只是av女优蹿红的寿命很短暂,若不是转型演电视剧,便很快被人淡忘。
周沫问milky想不想成为女优,milky频频点头,但很快又说,自己身材不好,没有被录取。周沫又随口问她,有没有男朋友。milky称自己刚来中国不久,还没机会认识男孩子,不过倒是想找一个中国男朋友,方便练习中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希望尽快了解对方的习惯和性格,不知不觉就到了晚十一点,于是两人分别洗了澡,各回各屋准备迎接第二天。
一星期后,周沫接到了伍春秋的电话,当晚两人相约在常去的小饭馆里共进晚餐。
见伍春秋一脸憔悴,周沫心里猜到几分,不消说,定是因为成非。
果然,不等周沫问起,伍春秋就像倒垃圾一样将肚子里的苦水倒了干净。她说,成非已经从云南回来,和米兰也做了了断。
自成非回来后这几天,伍春秋只字不提他和米兰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依她对米兰的了解,也大约能猜到在之前那两星期里,他们两人做过些什么,又是用什么方式了断的。
伍春秋不提,成非也不会说,他只是将米兰这两年性情大变的原因简单说了说,希望伍春秋能体谅,他也保证永远不会放开伍春秋的手。可是这些话听在伍春秋耳里,只觉得悲凉。
她知道自己得到了成非,只是不完整。在成非心里,将永远为米兰留个一席之地,因为她的那场病,因为她当初的成全,这远远比爱情更能让男人揪心。爱情终会淡去,但是愧疚却会深入骨髓,终身难忘。
伍春秋想大喊大叫,却只是默不作声。她依旧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对这个男人点头微笑,洗手作羹汤,以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殷殷承欢。任何的矛盾和挣扎,在此时都显得负隅顽抗,此后他们依旧是幸福的一对,连最可怕的敌人都已经连根拔除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听着成非靠在耳边的喘息声,伍春秋哭了,只听他问:疼么?他以为那是因他急躁所致。
伍春秋抱着他的肩膀,闭上眼摇头,她不知道除了摇头,还有什么可做。成非心里缺了一角,却非她所能填补,那一角碎片永远握在另一个女人手里。她只是绝望罢了。
不用伍春秋说,周沫也能猜到一些。在曾经共渡蜜月的地方,成非和米兰独处了两周,寻找过去最美好的那段记忆,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怎能不动情?
叹了口气,周沫劝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希望是唯一能医治苦难的药。我想只要人还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勇气。再说,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双胞胎也有自己的思想。就算其他人都死绝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继续生活,因为人赖以生存的东西,本来就是空气、水和食物,而不是他人。
伍春秋半响不语,也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眼神古怪,等开口时,话题却转向了周沫:夏行止离开多久了?
周沫一怔,下意识道:快五个月了吧。
五个月,快半年了,真快啊。
周沫不语,玩着手机上的链子,伍春秋又道:他也真是的,这么久也不和人联系,不会真在不知名的地方扎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