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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沫没想到,她会在这样一个时间段,这样一个心境下,毫无准备的撞见另一个记忆点,令她站在这间颇有归属感的小屋里足足有十分钟。

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二十元纸币,磨损不多,只有一道折痕,仿佛是上次她路过一家粥店买外卖时的找零。

纸币上写这两句再简单不过的两句话

周沫爱夏行止么?

-.

不爱!

眼泪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周沫蹲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脑海里幡然回放着当时的情景。当时的他们正在一家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小饭馆里,夏行止在纸币上写下这句话推到她面前,她脸红着不愿承认。没想到夏行止却将它收进钱夹,还说这件宝贝要收藏一辈子。

周沫搞不懂夏行止收藏它的用意,夏行止笑的不正经道:现在你说不不爱没关系,等咱们一起变老了,你走不动了,我推着轮椅带你带公园散步的时候,你就会承认了。

花甲之年,三个字,我爱你,多么简单,多么难。

周沫哭的泣不成声,连鞋子也忘了换,随手抓起抽屉里的一把零钱就跑出了门。

傻站在路边二十几分钟,周沫才打到车,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两颊微微刺痛,眼睛也肿的看不太清东西。

她让司机将车开向那个她住了两年的小区,抵达目的地后忙不迭的跑下车,还不甚在路边绊了一跤,磨破了手掌。

然而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小区外,周沫又踯躅不前了。她不敢确定夏行止是否回来了,是否就在这里,是否愿意见她。

也许,现在这二十元纸币对夏行止来说,就只是二十元,否则也不会将它花出去,还流回到自己手里。那么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跑回来?也许这只是老天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呢?

-.

周沫不知不觉地走上楼,站在楼道的彼端,不敢再踏前一步。

她想回头,攥了攥拳头却没有下楼。

她想要不走过去看看,敲几下门就躲起来,如果没有人开门就彻底死心,如果有就

就怎么样呢?

周沫这才发现,人的想象力太过丰富是一件很虐的事,虽然她有自主能力中断后续,却不能控制自己不再第二次幻想和假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在周沫即将要站成化石的时候,楼道的尽头传来了那首《好心分手》。

回头望伴你走从来未曾幸福过,恨太多没结果往事重提是折磨,下半生陪住你怀疑快乐也不多,被我伤让你痛。好心一早放开我,重头努力也坎坷统统不要好过,为何唱着这首歌,为怨恨而分手问你是否原谅我。若注定有一点苦楚,不如自己亲手割破。

周沫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又很轻飘,好像踩在了音乐的点子上,又好像凌乱成一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扇门前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心脏上,每一下跳动都很疼,也很重。

门虚掩着,音乐声也变得清晰,伴随着门缝里隐约传出的摇椅的吱呀声。

周沫清楚地记得,她好几次都想将那个喜欢发出噪音和摔人的摇椅扔掉,然而几次都被夏行止制止。

他的理由是:在这个破摇椅上,你第一次亲过我。

当时的周沫感到羞赧,如今的她却仿佛千帆过尽,同样是被它的吱呀折磨着,这一次她的耳膜竟然不再排斥,甚至希望它继续摇晃下去。

摇椅声停了。

她的呼吸也被吊在半空中,指尖被灌满了勇气轻轻碰向门板,那扇看似很重却被她轻易推开的门,缓缓揭开了面纱。

摇椅依然放在阳台上,阳台门开着,露出躺椅的一半。椅子上男人的腿随意平放,上半身隐在被风吹的时起时落的窗帘后面,只能偶尔看清男人正以手支颐侧首望着窗外,以及挂在他小拇指上的将光线折射的有些晃眼的戒指。

她走过去,迎着透进屋里的日光,嘴角不禁弯起。

*

春秋,也许你是对的,这世界上没有人有能力回到过去,但是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都是书写不同结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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