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清冷,伙计更加快要晕倒了。
掌柜的是中年男子,不胖也不瘦,长得一张和蔼的脸,来当铺的人一看见他这张亲切的脸就会安心不少,此刻掌柜的脸上收起了平日里笑容可掬的模样,“主子,是咱们店里新来的伙计,他刚来不知道,小的回来一看见这玉佩,立刻就禀告了主子,只是那人已经离开了,都怪小的刚才没在店里,要不小的一定会想办法将那人留下来等着主子来。”
年轻人看向新来的伙计,“来当这块玉佩的人多大年纪?”
明明很平静的语气,可是新来的伙计却觉得有一种威严压在他周身,伙计暗暗稳了稳身形,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大约十五六的,年,年纪。”
只是一句话,伙计觉得后背上都是汗。
十五六岁?是的,年纪对上了。年轻人嘴角终于有微微上扬的趋势,但很快又被压制下去,又有些隐隐兴奋的语气问道:“是位姑娘吗?”
新来的伙计楞了,姑娘?明明是个少年,而且也不可能是女扮男装!
伙计快要晕倒了,但还是强撑着,老老实实道:“不,不是姑娘,是个少年。”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加上一句,“是个顶好看的少年。”
年轻人蹙了蹙眉,怎么会是少年?
年轻人旁边的看似是护卫的人提醒道:“主子,会不会是女扮男装?”
听了这话,年轻人的眼睛刚刚亮了一下,新来伙计的话直接灭掉了年轻人心中刚刚燃起的希冀,“不,不,不可能是女扮男装,刚才小的细细看了那公子,他,他有喉结,所以,不,不可能是女扮男装。”
萧承宇从当铺出来的时候,有些晃神,一开始听见手下人回报说发现了他的玉佩,他激动的赶到了当铺,可当他赶来的时候,玉佩的主人已经离开。
他摩挲着这块玉佩,是他的,是他亲手交给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哭着闹着就要他身上这块玉佩,他还问小女孩为什么,小女孩哭红着双眼,吸了吸鼻涕道,“玉佩好看,跟哥哥一样好看,看见玉佩就好像看见哥哥一样陪着我,我就不害怕了。”
萧承宇苦笑不得,摘了玉佩给了小姑娘,小姑娘立刻破涕为笑,小手接过玉佩,冲着萧承宇甜甜一笑,“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一滴泪划过小姑娘的笑脸,萧承宇伸手给她擦眼泪鼻涕,小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线,将玉佩穿起来,然后挂在脖子上,将玉佩放进衣裳里,最后还小心的拍了两下胸口,嘿嘿的对着萧承宇笑。
萧承宇喉结动了动,半晌才哑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仰起头,脆生生道,“我叫雯雯。”
雯雯。
那个曾经说要好好保护玉佩的人却再也不见,本应被好好收藏的玉佩却为什么会出现在当铺里?
还是在一个少年人的手中?
按着伙计的说法,那少年人出门就右拐了,萧承宇朝着那个方向找过去。他心中期待着能找到那个少年,就想问他为什么玉佩会在他手里,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萧承宇忽然想到了另一个结果,难道雯雯嫁给了那个少年,所以,玉佩才会在他手中?
“程路,你说雯雯是不是已经嫁人了?”萧承宇问身边的护卫。
程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主子,属下不知道。”
越想越烦闷,跟在萧承宇身后的护卫感觉到了自家主子现在很不高兴,以他多年来跟在主子身边的经验,这个时候默默将自己藏起来就好,千万不要惹到主子,否则后果很严重。
越来越远离热闹的街道,萧承宇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指着前面一处破旧的宅院,“这是什么地方?”
程路看了看前方,觉得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竟然连续撞在主子的枪口上,小心答道:“回主子,这处是阑院。”
萧承宇:“阑院?”
他记得阑院是一座废弃的院落,无人居住,可是现在这废弃的院落却升起了渺渺炊烟,有人在生火做饭?
程路豁出去了,“主子,阑院是您亲自下指给南岳国的小质子的住所,里面住着的人正是南岳国的十一皇子宋时问。”
萧承宇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南岳国的质子就到了京都,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召见过这个质子,也没有什么好见的,一个阶下囚而已。
一个战败之国送来的质子,他还就真不放在眼里,只派给了他这处阑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给,任由他自生自灭。
萧承宇冷冷道:“程路,南岳国送来的质子在京都可还安分?”
知道自家的主子对南岳国送来的质子十分的厌恶,程路立刻道:“回主子,那小质子来到京都后还算安分守己,几乎每日都在阑院,几乎不出门,也没有跟任何人结交,只是......”
萧承宇示意程路继续说下去,“只是根据线报回来禀告说,小质子出门过两次,都是买大米。”
萧承宇大概没想到这种情况,“买大米?”
程路嗯了一下,宫里不向阑院提供任何的份例,这也是萧承宇交代的,让南岳国的质子自生自灭。
可是送来的小质子也要吃穿住行,无奈也只能上街买粮,只是不知道他们能撑到几时。
不知想到了什么,萧承宇突然问道:“程路,南岳国送来的小质子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