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目光沉沉看着李理,“我不要求你多尊重我们这些教授,为我们付出什么,只要求你给予我们最起码的尊师重道。”
李理自是不服,他食指直指钱向东,“吕教授,你知道钱向东是什么人吗?他就是村中恶霸,曾经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动过手。自己的青梅竹马得手后就抛弃了,他这种人人品有问题,就该拉出去游街批……”
“够了!”吕梁大声断喝,打断李理的话,“李理同学,这些事是你亲眼看见的吗?你有证据吗?你可知若不是你亲眼所见,也没有证据,那就是恶意中伤!”
吕梁的态度忽然变得特别严厉而气愤。
“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我室友亲眼见到的。”李理不理解为什么吕梁教授就是不肯听他解释,明明事实这么清晰明白。
“那么你室友在哪里,可愿意和钱向东同志当面对质?”吕梁严厉地看着李理,质问道。
李理一哽,“他不敢,他怕钱向东报复。”
“那就是没有证据只凭你一张嘴了。”吕梁冷冷看着李理,“请你离开我的队伍,我带教不了你,另外关于我的课程也请你选其他授课教授,选择好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调节。如果你觉得我的班玷污了你的高洁,你也可以申请调班,我会为你周旋,确保你可以成功。”
李理不明白他明明就仅仅只是说了实话,为什么吕梁教授他们就是不肯相信他,非要相信这个人面兽心的恶徒。
“我不服,我……”
吕梁不愿意听李理继续狡辩,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别开脸。
孔爱华重重叹气,看着李理沉声道:“这位小同学,我不知道你同学哪里来的偏见又是怎样对你说的。但是你已经这么大人了,又是一名大学生,最起码分明是非的能力该是有的,而非人云亦云。但凡你肯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到,钱向东竟然能当正式工人,那么他的政审肯定是合格的。这说明你说的那些问题要么是夸大化处理,要么是虚构的。
其次钱向东同志曾经被借调到过晋省,就算钱向东同志有什么手段欺骗过了本省,那么他还能欺骗过晋省吗?你以为晋省借调人才前不再次政审就随便借人吗?
再退一步说话,你作为工农兵被推荐来咱们央大,来之前就准备过资料政审,家里祖上三代都被调查清楚了,你又为什么会以为钱向东同志作为更加重要的研究员被邀请加入国家机密研究会没经过更严谨的政审?
其他任何地方就算你怀疑钱向东同志蒙蔽了组织,难不成你认为我们中央还会被一个小小的村霸蒙蔽?”
孔爱华一连串的问题把李理砸傻了,他张着大嘴傻呆呆看着孔爱华,那副样子明确表示出自己确实没想过这些问题。
钱向东此时方才嗤笑出声,轻蔑地扫了眼李理,讥笑,“你确实不适合待在吕教授带教的队伍,原因不是轻信他人,也不是人云亦云没有分明能力。而是蠢,蠢而不自知!就你这样的蠢货待在吕教授的队伍里也只是浪费吕教授的教导,毕竟你连脑子都没有,更谈不上智商这种高大上的东西了,以你的愚蠢确实不适合在和我们待一起。”
李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
“对了,如果你那位室友有证据,那么我欢迎他去举报我。毕竟只要他举报属实,上面就会处理我,我进了局子,总没办法报复他了吧。”
李理想要大声辩解,告诉吕梁和孔爱华以及周围熟悉的同学他没有说谎,就是钱向东蒙骗了所有人,可是奈何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就是找不到点辩驳,只能翻来覆去道:“你们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不可教化!”孔爱华恨铁不成钢。
吕梁却多看一眼李理都不愿意,他扭头进了研究室,“我等着你选择别的班级。”
其他教授们瞥了李理眼,皆是失望摇头,没一人多给李理一个眼神或者一句安慰的话。
李理自认为平时足够尊重这些教授,结果现在他们就这么对他,宁肯相信一个人品有问题的恶霸,都不相信他这个他们一手教导过的学生。
不大一会儿,李德被叫进去,教授们把学生们凑齐的钱票还回来,李德赶紧把李理的那份还给他,“你看下对不对,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咱们当面点清,不然过后有什么问题我也说不清。”
李理气得浑身哆嗦,唇色泛白,“李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的人品?”
李德瞥了一眼李理,摇头,“没有质疑你的人品,我是在质疑你的智商。”
李理气愤填膺,差点没忍住当场和李德大吵起来,他一甩袖子,愤然离开。
同学们见李理走了,才开口道:“以前我就觉得李理这人过分实在了些,别人说什么他都信,而且耳根子还软,没自己的主意。后来见他和咱们一个组,对教授他们挺尊敬,也不偷懒,我就想人无完人,李理其实也挺好的。哪里想到他竟然耳根子软到是非不分这种地步?”
“要我说像李理这种人才最可怕,平时没事的时候你看着他是挺好的,就和他真心相交。结果别人一当他说点什么,他也分不出别人说这些的目的,还会相信当真。就真的认为你是那种人,理直气壮的和人争辩,背后编排你,亏你还当他是好朋友,你说呕气不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