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婉晴关切地问道。
“晚上吃太多,做噩梦了。”
婉晴借着从窗户里漏进来的月光,看见李四似要哭出来的神情,就知道他怕是梦到二儿子了。
想二儿子跟着他们只遭罪未享受过半天的福气,小时候求得不过是能吃饱肚子,可到最后即便被卖了前,也没吃饱肚子。更别说如今日这般敞开肚皮大吃一顿肉了,他们能有今日的吃香喝辣,住高楼庭阁,全是二儿子换来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二儿子今时今日在干什么,可还好?主家可有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善待他?又可曾能吃饱了
想到儿子,又想到今日那顿可劲吃的喷香的饺子,婉晴一介女流终究没李四的坚强,流下眼泪。
“别哭了,二郎还活着,只要活着,咱们家就有希望还能团圆。”
“咱们一家人还能有重新团聚的一天吗?”
“会的,一定会的。”
东京,王三郎看着熟睡在怀里的女人,眼里闪过一抹厌烦,推开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守在外间的小厮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见王三郎在穿衣服,紧着过去服侍。
“三郎君这是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怎地就起来了”
王三郎对着小厮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吵醒床上的女人,直到两人出了院子,王三郎不屑道:“这种女人到底上不得台面。”
小厮想到今天王三郎来时,刚进门,女人就哭哭啼啼的。本来他家郎君在外头养女人不过就是寻乐子罢了,这一来就撞上哭丧的能心情好嘛。
偏那女人还不知,不停地逼问王三郎什么时候能把她抬进门。
王三郎可是东京王家嫡出的三郎君,在东京里也算有些脸面的大户。想用女儿攀权的不在少数,怎么可能娶个被休过的女人。于面子上也过不去,岂不在给整个王家抹黑。
那女人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单蠢,不想着多从王三郎手里捞银子,只一心做着嫁入王家的美梦,终于给王三郎弄烦了,今个更是半夜爬起来跑了,也不知道再来是什么时候。
小厮跟在王三郎身后匆匆走着,知道有段时间怕是见不到那女人了。
次日一早醒来,摸着冷冰冰身侧,二娘面色阴沉下来。
“小菊,小菊……”二娘坐起身问伺候的婢女道:“三郎昨日什么时候走的?”
“丑时。”
二娘骂道:“你怎么不拦着他!”
王三郎才是主君,她只是婢女,她怎么敢拦?
小菊低头不吭声,这样子让二娘更生气,挥手呵斥着,“赶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