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的,熊夫郎对我很好,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他!”狗蛋神情严肃到就差指天发誓。
正好这时候炸串好了,按在炸好的茱萸酱中刷了一个辣的鸡骨架递给熊壮山,“尝尝,这个味道更好。”然后又捞出个骨肉相连直接洒的花椒大料沫,没放茱萸给了狗蛋,“小孩子不能吃辣的,别逞强。”
“谢谢熊夫郎。”狗蛋笑嘻嘻地接过去。
看会了熊夫郎怎么做的,婉晴就接手了,她将剩下的实蛋鲜蘑还有菜卷炸了分给大家,能吃辣的就刷茱萸酱,不能吃辣的就直接洒调料。只有三个小孩子吃的不辣,其他的大人即使吃的辣得嘶哈喝水,也要选择辣,辣得过瘾,才够味!
炸好的菜卷鲜蘑中含大量油,尽管在砂锅上放置的竹蓖上沥过油,唐寿吃着还是有些腻嘴。可熊壮山他们却是吃着正好,油大,香啊!这年头谁家舍得这么吃油,做菜都是点几滴就算放油了。所以这个正符合昱朝人胃口,都竖着大拇指说比串串香好吃。
狗蛋哪吃过这么大油的吃食,后来干脆就吃炸串,不吃串串香了,就是给串串香荤串都不换炸串的素菜。这顿直吃的狗蛋肚皮滚圆,似要爆炸了似得,为了消化食也为了帮李四,狗蛋跟着在小楼里帮着烧水,抬水。
他刚给客人送上一盆热水下来,就见于诚笑呵呵地站在楼下等他,“狗蛋,熊夫郎叫你过去说话。”
狗蛋也没多想,放下水盆就道:“这就来。”
两人穿过小花园,两旁的鲜花已经凋零枯萎,翠绿的树叶也开始逐渐退了色。
狗蛋走在于诚左侧,歪着脑袋看他,“于阿叔,我听村人说你是今年才来到熊家的,这还没到一个月就买上房子了,我要是好好干,来年也能买上房子吗?”
村里有许多人明着暗着打听他们在熊家每月到底有多少月例,也有人反复追问他,房子到底是熊家买给他们住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打听于诚于丰向来只是一笑置之,从不直言房子到底是谁的。
那些人眼中的算计太多,惹人厌恶,但狗蛋问,眼中却不是恶心的贪婪和满满的算计,只有好奇和对未来的憧憬,这样的眼神太过纯粹,像琉璃一般让人不忍心打破。
于诚没有哄骗狗蛋,和盘托出:“那房子是熊夫郎买的,不过却是给我们的。房钱算我和于郎君欠他们的,每月扣一半月例,直到还完为止。”于诚面露感激,轻声道:“熊夫郎真的很仁善,我们在他家做工月例从不克扣不说,还会月月给予我们奖金,其实我们在熊家做工,主要赚的还是奖金。”
说到这里于诚语气轻快起来,“如今,那房子我们已经还了一小半了,但我们手里还有余钱,熊夫郎每月并不要我们多还,总对我们说,要留些银钱傍身,日后有点事才有个抓手。我从出生就是于家的家生奴才,认识的也是些奴才,可却从没有一个主家,如熊夫郎这般善待我们,拿我们当个人。”
于诚停在小楼门前,看着狗蛋,真心实意道:“你命好,比我好,早早遇到了熊夫郎,从今往后许是就要换天改命了。”于诚扬了扬下巴,“进去吧。日后莫忘了熊夫郎今日对你的恩情。”
改天换命?狗蛋的心被这四个字刺激得怦怦猛跳起来,剧烈的好像整颗心脏都要蹦出胸膛,他不得不用手压着心口,才能阻挡它不真的跳出来。
于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比他命好,他都有房子了,而他还是乞丐,还有那么一大堆的小乞丐要养,怎会比他命好?莫非熊夫郎要请他的同伴们全部到熊家做工。如果那样就太好了,他们齐心合力赚钱,总有一天能买上房子。
狗蛋想得入神,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唐寿面前,直到唐寿连着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他才恍然反应过来。
顿时脸面发烧,羞赧道:“熊夫郎、熊郎君。”
唐寿指了指椅子,温和道:“坐吧。”
坐在软软的垫子上,狗蛋没心情享受,忐忑地听唐寿问他,“你觉得今天的串串香和炸串好吃吗?要是做这两项生意可能赚钱?”
原来是这个事,这他知道,狗蛋坚定地点头,信心十足道:“熊夫郎,这两项营生一定会赚钱的。因为好吃,实在太好吃了!”
唐寿被狗蛋一派天真逗笑了,喝口茶才压下去。
狗蛋挠着头,又不好意思了,“我,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唐寿摆摆手,怕自己再笑,忙说正事道:“那么这个营生我要是教给你,你可以愿意做。”
“教给我!”狗蛋傻了,呆呆指着自己,似是忽然就听不懂唐寿说话了。
唐寿重复一遍,重重点头道:“对,教给你。狗蛋,你是个好孩子,我很喜……嗯,欣赏你。”唐寿忙把喜欢换了词,偷偷瞥他家二郎脸色。他家二郎那占有欲可强着呢,别看狗蛋只是一个小孩子,可他家二郎也防着呢。他偷看熊壮山,熊壮山却光明正大的瞧他,正抓到他偷看他,挑挑一侧嘴角,眼神深了深,吓得唐寿忙撤回眼神,正襟危坐。
“你是个好孩子,本性不坏,难得的是在那种环境中还能保持赤子之心,所以我愿意拉你一把,将这手艺教给你。有了这手艺,你好好经营,这辈子不敢说大富大贵,却能衣食无忧。”
狗蛋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眼眶酸胀,他一下跪到地上,砰砰就给唐寿和熊壮山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