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也那么认为,觉得自家双儿高攀了罗家,能嫁进罗家就是自家双儿的福气。可现在对比熊壮山对唐寿的体贴,再加上熊家现在也有了自家生意,村里一般人都要在熊家进货拿到镇上卖,可比罗家生意红火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熊家就要盖过罗家,成为村里最富裕的,王老五便悔的肠子都青了。
此刻全然忘记了,这生意是唐寿带来的,手艺也是唐寿的,没有唐寿,这买卖根本不会有。更忘了,他家的双儿熊壮山到底能不能看上,只一门心思的后悔当初不若把家里双儿说给熊壮山了,也是可笑。
村人对唐寿身上的狼皮马甲嫉妒不已,熊母同样眼热。这要是在旁家,家里的好东西都要先供给家里的老者,有多的才能分给小辈。如今她连个畜生毛都穿不上,家里双儿夫郎却穿上了狼毛马甲,这不是遭村人指指点点嘛。
说来说去,都是熊二郎和她不亲,心里没当她是亲生母亲。想着,熊母就红了眼圈。
唐寿看见,也猜到熊母不自然的态度大抵是因为他身上的狼皮马甲,毕竟熊母穿得还是破布条子絮的袄子,不若他身上的狼毛马甲一半挡风。
不过唐寿也不会大度的让熊母拿去,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知道熊壮山和熊家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事伤了熊壮山的心,以至于他虽然做不到和熊家断亲,但心却彻底离了。要不是因着与他成亲,估计两家人或许根本不会走动。
唐寿只装作不知,低头教她们怎么做糕点,熊壮山却忍不了,他从外屋进来看到这种情况,直接冷笑地牵起嘴角。
毫不客气道:“你们在我家也学了十几日了,明天开始就在你们家里做、贩卖,不用来我这边了。”
“哦,知道了。”熊大嫂呐呐的答应,更多的是跃跃欲试,她也明白婆婆的矫情惹怒了熊壮山,再不走,恐熊壮山那暴戾的脾气就止不住了。
三人离开了熊家,唐寿根本没做挽留。东西是熊壮山冒着生命危险猎到的,做成马甲给了他,他收了,那就是他的。不能因为熊母占着熊壮山母亲的名头,不管熊壮山是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东西就都要先紧着她吧。
熊母回到家里大哭一场,可那又怎样,依旧不敢直面对上熊壮山。
熊父劝道:“你就知足吧,要不是阿山,咱家上哪里能学到这糕点的手艺。这手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营生,都是越做越精,天长地久的有了口碑,几代人都能经营。”
熊母红着眼睛道:“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心里这道坎实在过不去,总想着当初要不是发生那件事,阿山是不是就不会对咱这般疏离。”
第十一章外泄
自从把糕点生意分出去,唐寿也不那么忙了。他这边剩下核桃酥的生意,因着贵,不若熊母那边定的人火爆,但也不少,玉林镇上许多大户发现核桃酥的美味,有时候一买就是几十块几十块的买,那样子根本不把几百文钱当成多大的数字。看的村人都傻了眼,有些人意识到这是个商机,已经开始逐渐订越来越多的核桃酥带去镇上。
熊家糕点的火爆已经传入附近几个村,特别是小南村那个富村。
熊大嫂的娘家就在小南村,姓赵,赵家是小南村数得上数的富户。现在他们全家围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十几块糕点,就那么一小盘,小孩子手掌那么大,一口就没了,竟然就要一文钱一块,这是抢钱啊。
“阿娘,听说这是熊家做的?”赵大郎道。
赵二郎道:“是熊二郎买回来的那个双儿的手艺,现在杏花村上一半的人都去他家进货拿到各处卖,不止玉林镇,有拿到邻镇卖的,反响也很好。现在杏花村都说,熊壮山买回个聚财夫郎,坐家里就能生钱。”
赵大嫂目光闪了闪,别有用心地道:“阿娘,我听杏花村来的小贩说如今这做糕点的手艺熊二郎的夫郎已经传给了大姐,现在做糕点的事在熊家完全是大姐一手抓。”
赵母迟疑着道:“大娘已经是熊家媳妇,这做糕点手艺传给她也很正常。咱家这织布手艺不就只传给媳妇,却不传给家里未出阁的小娘子吗?防的就是手艺外传。”
赵大郎道:“阿娘,咱家和熊家能一样嘛,咱家是下嫁,这些年大姐跟着他家受了多少委屈,要吃一顿肉还要跑回家里,哪回她回来,我们兄弟两个还有娘子都没给她脸色看。你看咱们小南村谁家外家的娘子这么吃娘家的,说来说去还不是我们兄弟心疼她。我们心疼她,她也该心疼我们,到回报咱家的时候了。”
赵母还在犹豫不决,赵二郎又道:“阿娘,你想想咱家手里有织布的手艺,再加上这糕点的手艺还不赚得盆满钵满,咱家如果能更强一层楼,对于大姐来说也是好事。这些年要不是咱家有钱,给大姐做靠山,大姐哪能在熊家生活的那么逍遥,只要咱家稳住不倒,比熊家有钱,就能给大姐当靠山,熊家就不敢对大姐怎样。”
赵母被说得动了心思,也越发觉得二儿子说得有道理。只要她家不倒,始终压熊家一头熊家就不敢把大娘怎样。这些年来不都是这样吗?要不因她家有钱,大娘总往家里跑,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又各种给娘家干活,哪家婆家能容,估计早给休回来了?
赵母坚定了想法,不再迟疑,“好,明天托人给大娘带个口信,叫她一趟,也不说别的,就说我病了,熊家就是再忙,也得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