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杏花村的村民穷是穷了些,小市民爱占小便宜的思想也很重。但总体而言还是好的,懂得感恩,还是可以拉一把的。以后培养好了,说不准能成为熊壮山的助力。
桌上的铜板不多,可能有几百枚,但对面前人可言却不少了,这几乎掏空了大半个蔡家。
蔡学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少,熊夫郎你别嫌弃,我听里正说了,你家可能要交十两银子的罚金,我这几百文九牛一毛,但总好过没有,你先拿着,能凑到一文是一文。”
十两银子,在杏花村可是一笔巨额,便是卖豆腐的罗家也不一定能拿出来,蔡学自然不信熊家有。还当唐寿看他家日子过得也穷,不好意思收。
“不是和你客气,而是已经解决了,真的不用了,要不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早四处凑钱去了。”
“啊?十两银子的罚银子交了?”蔡学还是不信。
唐寿避重就轻解释道:“是衙门里搞错了,不用罚银,补了税收就好了。”
“哦,是这样啊。”要是只补交税收熊家完全能补交起。蔡学就收起铜板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又仔细抻了几下衣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今天熊阿婆那里没做糕点,我还要赶去孙家进货,路远着呢,不早点,怕是卖不完了。”
“好,那快去吧。”
蔡学匆匆忙忙走了,陆续又来了几波人,其中有几个单纯是看热闹的,敲开门见站在院子里的人是熊壮山,没等说话,先心虚的吓个半死,屁滚尿流的爬走了。
这些人唐寿虽没追着骂一顿,但在心里暗暗记下,以后再有什么好事这些人家绝对别想沾到。
令唐寿意外的是,没过一会儿熊四娘子和孙怀才竟也来了,家里每日几百文进账的生意也不做了
原来是消息传到了孙家村,熊四娘子也不管孙家人乐意不乐意,自己做主停了一天生意就赶来了。
身上带着这些天赚来的全部私房,唐寿同样没收,请他们喝碗蜂蜜水就把人送走了。
虽然早觉没睡成,心里却暖洋洋,患难中村人的心意唐寿非常珍惜。
“二郎这些人咱们记着,以后能拉一把是一把。”
熊壮山道:“可以。”
“家里那头大猪也差不多了,等金家人走了,咱们就把它拉出来宰了,便宜卖给村人,算是对他们的感激。”
“好。”
正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金锦程带着他狼狈的护卫队返回到熊家。不得不说金锦程一个小郎君脸皮练的倒厚,绝口不提昨晚怂到极致的狼狈,笑眯眯的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得。
“熊二郎,你怎么不早说你是镇北王手下退役的兵,要是早说了,有些人可就不敢随意出手了。”
唐寿依在门框上,恢复了小狐狸的笑面,温温和和道:“王爷手下的兵几十万,我家二郎不过其中之一,虽如今因为手伤不能帮着王爷保疆卫土,但也不敢打着王爷的名号胡作非为。”
金锦程哈哈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道:“熊二郎,你看虽然你的事情上最终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我当初也是实心实意想要帮你,你家的事和我可没任何关系,以此可见我的人品,我东京金家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无论权势还是其他。”
熊家背后靠山暴露出来,金锦程便识时务的知道想要买下牙香方子已是不可能,那么退而求其次可以和熊家合作也是很好的,熊家出方子,他们出人力物力,在东京开上第一家刷牙子铺子,好好宣传,不愁不宾客云集。
“这事我夫郎做主。”熊壮山擦着他那把程亮的砍刀,闻言眼皮子也没撩下,不咸不淡的似乎这不是笔大买卖,只是几文铜板的事。
金锦程眼中猛地闪过惊诧,旋即就被他压下去,又恢复了那副笑面,但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
这笔生意对他金家而言尚可算笔小买卖,成不成的伤不了根基,虽是由他这个金家二郎出面,说是看中但也没多看中,否则就该是他大哥出手了。让他来谈,无非是觉得前景可观值得投资,便让他试炼番,成不成的无所谓,可以涨涨做生意的经验。
但于熊家而说,不敢说是一笔可以就此一步登天却完全是能立刻翻身的买卖,怎么看都应该是桩十分值得重视的生意。可观熊壮山的态度却似完全交由他夫郎做主,他夫郎乐意和谁做买卖就和谁谈生意,不想和谁合作就不合作,这么大笔买卖就由着一个双儿随意做主。看来他查的消息中关于熊二郎极其宠他夫郎这件事怕是比他查到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锦程立刻改变态度,他可不是迂腐的人,可不管对方是双儿还是小娘子,只要能成是个人妖都行。
“熊夫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帮过你,这生意上……”
唐寿和善地笑道:“生意上好说,昨晚我就说过这事只要金郎君没掺和,我就把牙香方子卖给你。但这忙金郎君总归是没帮上,牙香方子也就不能卖给你了。”
“这是自然,牙香方子的事熊夫郎不用再提,金家也不会再歪缠着要。依我看来,咱们完全可以合作。你们熊家提供刷牙子和牙香,我提供财力人力,咱们把牙香铺子开遍整个昱朝。”金锦程豪气的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合作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恐怕不能是这种合作方式。我也不瞒金郎君你,刷牙子和牙香我打算走批发的路子,意思就是不管谁哪里的人来进货我都卖,零售也卖,只不过在价格上找差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