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余抬起眼皮,望过去时,心里像是有一道从未开启过的混沌大门,默默地开了一道缝,透进了一道亮光。
但那扇门又很快关上,光倏地灭了。
那边时夜已经贴好装置,系上纽扣,小心计较的拉平体恤衫下摆,不留一丝凌乱。
樊小余将话题引入正轨:“alen必须要抓,还得想个办法废了他的能力,否则以他的性格会引起大乱。”
时夜低声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基地没关系。”
以alen的行事作风,绝不是基地的爪牙。
樊小余很快道:“他之前也说过,只要和他比赛赢了,他会把知道的基地资料交给我。”
时夜:“你们在打赌?呵,你贡献的彩头一定很吸引人。”
樊小余竟然没有丝毫愧疚:“你。”
时夜一怔,始料未及:“什么?”
樊小余平静的要出戏了:“我是说,你。我们比赛找你,我赢了,得到资料,他赢了,我把你送给他。”
一阵沉默……
时夜眸光微微闪动,樊小余挑着眉,仿佛从他眼中看出他心里两股势力正在打架。
良久,时夜才平和的问出一句:“万一你输了呢?”
樊小余:“愿赌服输。”
话落,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我这不是没输?”
时夜眼里的光又晃动了两下,渐渐平了:“其实要抓他不是件难事,只需要事前周密的部署,难就难在细节。”
樊小余仿佛从他语气中提出一丝停顿,但很快消失。
时夜继续道:“首先,咱们需要做一个大型陷阱,地点和陷阱布局很重要,还不能让他猜到用意,需要一个分量足够的诱饵。这个alen性格跋扈张扬,却能完好的在外面游荡多年,惹了这么多事都没被基地抓回去,必然是个多疑敏感的人,所以在引他入局之前,先要演一场戏。”
樊小余:“其实我很难想象以他的性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把自己玩死。不过陷阱倒是现成的,你那个破仓库可用,今儿个我们交过手,那里挺适合他的。难就难在怎么把他骗进去。”
樊小余想了片刻,眼角扫向时夜:“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恐怕是你。我猜也是这么多年玩得太大,没有人给他擦屁股,也觉得无聊,想找个聪明人搭伙。”
时夜先是沉默,随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顶上的微光照下来,打在睫毛上,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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