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男人,口口声声说办完京城的事情就回来找他,可转眼之间他又去了楼南,不仅这么久不给自己书信报个平安,还不告诉她自己在做什么,且他敬重的皇上还利用摆了他一道,这个傻男人蠢男人贱男人骚男人,太重兄弟情谊了,可结果呢?
谁让他去楼南之前不告诉自己的?如果他当初及时告诉自己这些事情,不就避免了后续的糟心事了么?
何穗越想越气愤,将被子一扯,盖住了江子骞的脸,然后捏着拳头就朝江子骞的脸部位置砸了过去。
“哎哟!”江子骞被砸醒,惨叫两声,立刻就伸手在空中一抓,抓住何穗的手臂用力一扯,将她扯上了床。
江子骞一翻身,何穗就滚到了床的里面。
“娘子怎么又打人了?说好了再也不打威武相公的!”江子骞委屈兮兮,还不忘伸手去抱何穗。
何穗气还没消呢,哪里会让江子骞占便宜,于是卯起劲来用脚一踹,将江子骞从床上踹了下去。
“哎哟——”江子骞又是一身惨叫,抱着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
何穗坐起身,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身上跟粪坑一样臭,少靠近我。”
下了床,何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去衣柜拿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出来换。
还抱着被子躺在地上“哎哟”叫唤的江子骞见何穗开始换床单,便呲牙咧嘴地喊:“娘子,我摔得好疼,好像磕到哪里了,站不起来。”
何穗头也不回,干巴巴地道:“站不起来你就好好躺着。”
江子骞:“……”
“娘子,我真的不舒服,我的腿好像折了,你来帮我看看。”
“折了就爬出去,自己去看大夫。”
江子骞:“……”
如今的何穗在江子骞眼里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小娘们越来越泼辣,虽然在床上那个啥的时候会让人很兴奋,可放在这会儿真的很让人伤心啊。
江子骞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见何穗换好了床单又开始换枕套,心道没戏,于是自己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等何穗换好枕头套子转过身的时候,瞧着爬起来的江子骞,讽刺道:“哟,不是磕到哪里,腿还折了吗?”
“嘿嘿,确实是,不过有娘子关心我就没事了,毕竟爱能感天动地嘛。”
何穗翻了个白眼,去他的感天动地。
江子骞抱着被子磨磨蹭蹭,“娘子,晚上我睡哪里呀?”
“楼下大堂。”
江子骞立刻扔了被子扑上去从后面搂住她,“不要啊,晚上会有熊瞎子来吃掉人家的!”
何穗怒了,“江子骞,你别跟个女人一样!人家人家,你是哪门子的人家!”
江子骞委屈,只觉得自己不断示弱再不断示弱,何穗总会对他心软。
“我怕冷怕黑怕熊瞎子,我要跟你一块儿睡!”
何穗想了想,琢磨着五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且大堂现在扩大了更加空荡,晚上睡在那里说不定真的会着凉。
“那你就在这里打个地铺吧。”
江子骞虽然不愿意,可凡事都得循序渐进,现在何穗同意他留在她房间了,便是最好的开始。
又换了个新被套,何穗拿着衣裳道:“大家都在下面洗澡,你先别出去了,等会儿我回来了再换你去洗。”
“好的娘子,你说什么我都听。”
何穗撇撇嘴,抱着衣裳走到门口,又道:“你自个儿把地铺弄好吧,喏,就铺在这里。”她说着用脚尖在书桌旁边点了点。
书桌和床距离有一段距离,何穗这是要跟他分这么远啊。
江子骞不言语,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等何穗在楼下洗完澡,又洗好衣裳,瞧着大家都洗好回房了 ,于是将衣裳拿到隔壁院子里的晾衣杆上晾着,自己上了楼。
推门进去,只见江子骞正在衣柜里翻找什么。
“我让你打的地铺呢?这么久了你还没弄好?”
江子骞转过头解释,“我方才回客栈拿包袱,顺便把房退了,哦,对了,我走得急,忘了去揍江声一顿。”
何穗嘴角抽了抽,心里也不知道是该感谢江声那个混账,还是该揍一顿那个混账。
反正不管怎样,江声都是个混账。
哦对了,他上次在这里吃东西点了好多菜,全部吃得精光,却死皮赖脸的没给钱呢!
“算了,你去洗澡吧,我来弄。”
“哎!”江子骞高高兴兴地在包袱里开始拿衣裳,然后将包袱放到了何穗的衣柜。
“热水在锅里,我已经给你烧好了,你用我的桶提到隔壁院子的浴房里去洗。”
“好勒娘子!”
江子骞抱着衣裳和帕子等等东西出了房门。
何穗手脚麻利,直接在书桌旁打好地铺,又把换下来的脏床单被套放在椅子上,等明天再去洗。
隔了好一会儿江子骞才回来,这个时候何穗都已经准备睡了。
“娘子,我已经洗好了,洗得香香的哦!”
江子骞说着便朝这边走过来,果然,一阵香味迎面扑鼻而来。
何穗坐在床上吸了吸气,莫名感觉这香味……很熟悉??
呆愣两秒,她立刻起身去桌上看自己的香脂膏,可是……香脂膏呢??
何穗回头,怒视着江子骞,“我桌上的香脂膏呢?”
“……”江子骞回想了一下,试探着问,“是绿色的那盒吗?”
“是啊!”
江子骞再次试探着问:“那个不是……用来洗澡澡的吗?”
“洗你大爷头的澡澡,那个是我用来擦脸的!东西呢?”
江子骞要哭了,“我,我以为是洗澡澡的,娘子又说我身上臭,于是我洗了两遍……一盒都用光了……”
何穗额头的青筋在跳动,实在是没忍住自己,一拳打在了江子骞的眼圈。
“一两银子一盒,我才擦了不到三次,你必须得给我赔!”
江子骞捂着一边的眼睛,伤心地点头,“知道了娘子,我赔。”
何穗冷哼一声躺下,面朝里边,背朝江子骞,似乎在生闷气。
江子骞灵机一动,将何穗给他收拾好的地铺小心翼翼地拖到床边,和床紧紧挨在一起,然后悄声走过去吹灭了灯,在床边的地铺上躺下。
“娘子,威武相公睡啦,晚安~”
何穗没吭声。
房间就这么小,而且又这么晚了,房间里有动静对于清醒的何穗来说,肯定听得十分清楚,故她哪里不知道江子骞将地铺拖了过来?
反正他没有对不起她,她还误会了他这么久,这会儿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她也就作这么几天,过几天了再装模作样的慢慢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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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子骞比何穗还醒得早,他收拾好地铺,又给何穗将今日要穿的衣裳放在她的枕头旁边,然后自己跑下楼将脏的床单被套,还有自己的衣裳都洗了一遍。
正晾衣裳的时候,大伙儿陆陆续续地起床下楼洗漱起来。
今日燕妮做早餐,她选择煮面条,依照何穗早餐要吃好的惯例,给每个人都煮了个荷包蛋,又撒了一把青菜在锅里。
轮流做早餐是何穗定的规定,这样不仅能促进众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让任何人产生依赖他人的惰性。
且飘香伙食比大家家里吃的都要好,大家凭着这个就愿意死心塌地地在这里干活儿。
一众人吃完早餐之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江子骞挪到何穗边上,道:“娘子,我有事出去一趟哦。”
何穗闷声“嗯”了一声,江子骞本来想亲亲她再走,可眼眶的位置还微微发疼,他不敢轻举妄动,出门了。
刚走出这条街,江子骞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江声。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江声立刻就要转身就逃,却被手脚更快的江子骞给逮住了。
“姓江的,我们还有账没算完,你跑什么?”
江声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江将军,瞧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怎么会彼此算账呢?”
江子骞真想动手揍他一顿解解气,可这大街上的影响不太好,且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赶着去做,故松开江声的衣裳,冷哼一声走了。
江声松了口气,对随从道:“走吧。”
两人去驿站拿了寄养在那里的马车,然后江声拐着去了一趟何穗那里。
飘香这个时候正开张忙活早餐这一波的生意。
以前这个时候大堂和仓库都在忙,后来何穗改了一下制度,早上这一波的时候仓库的人都去是大堂帮忙,等忙完了早餐这一波后再回仓库干活,故这个点即便来吃东西的人多,可也完完全全忙得过来。
瞧见江声主仆进来,何穗“哟”了一声,道:“两位可是京城贵客呀,里面请~”
听着这酸讽的声音,随从尴尬,只是昨日江声下了命令让他帮忙将何穗绑起来,江声的话他不敢不听啊~~
江声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找了个空桌坐下。
“你们早上有什么吃的?”
何穗笑眯眯,“我们早上面条比较畅销,还有皮蛋瘦肉粥和香菇瘦肉粥配咸蛋,白粥也有,这位贵客要吃点什么?”
江声往周围桌上扫了一眼,点好吃食,催促着何穗赶紧上,“我们吃完就要赶路回京,我说何穗,你可不要这样对我,咱们这一分别,不知道啥时候见面呢。”
何穗一想也是,且江声虽然绑了她,可也是耍着江子骞为她出了口恶气,那就两两抵消了吧。
“等着,马上给你上。”
点餐的空闲,江声往甜辣嘴区那边瞧,见到货价上插着红红绿绿的东西,起身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
阿威忙回答:“这个是我们老板娘发明的水果糖葫芦,女人和小孩最喜欢了,酸甜可口。”
江声笑了笑,道:“给我拿五串,我吃完了过来拿。”
“好勒,客官。”
等江声和随从心满意足的吃饱,江声又过去将包好的水果糖葫芦带上。
“客官拿好,糖葫芦用打包袋给您分开装好,不会粘在一起的。”
江声满意地点了点头,拿着东西走了。
等何穗再从后院出来的时候,猛地发现江声不在了。
挖槽,人呢?
何穗连忙追出去,这哪里还有江声的影子?
“何姐,你在找方才那位公子吗?”阿威上前问。
“是啊,他们走了吗?”
阿威点头,“对啊,走了,那公子还买了五串水果糖葫芦走了,说是带给他的未婚妻尝尝。”
还买了糖葫芦,何穗放下心来,顺口问了一句:“他们一共吃了两碗牛肉面,两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两碗水果吃食,你没收错钱吧?”
“嗯???钱不是你收的吗?”
“……”何穗怔了,“我没收钱啊!”
阿威也怔了,“我方才看到何姐你坐在那里跟那位公子说话,以为你收了啊!”
何穗咬牙切齿,“江声那个混账玩意儿,又在我这里吃霸王餐!”
……
江子骞一直到晚上快打烊的时候才回来。
他饿极了,松芳连忙给他煮了满满一碗火炉,碗底还有结实的一层面条。
何穗从后院一走出来就瞧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今儿个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虽然知道也许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去了,可何穗这心里难免时不时会惦记着,担心他一转眼又会不见。
只是心里惦记,她嘴上不会说出来,晃悠到江子骞身边,没好气地问:“死那儿去了?”
松芳忙道:“哎呀姐,你看将……江公子都饿成这样了,你就等他吃完了才问嘛!”
何穗:“……”
好不容易等江子骞吃完,他二话不说就将自己往楼上扯。
到了房间,何穗甩开江子骞的手,皱眉问:“干什么呀你!”
江子骞一脸神秘兮兮,“娘子,你想不想看我的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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