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不想打扰,明明就是躲着不想见他。
顾应楼哂笑。
只听张姨继续说,“话说回来,我昨天还看见小少爷捧着一个大快递进来,沉得要命,还不让我帮忙搬。我后来进去送茶水的时候看了一眼,好像是什么生物书、历史书的。大少爷,您说……他难道是打算重读一次高中吗?”
顾应楼应了一声,“大概吧。”
原来是个高中生?
这么认真啊,来这儿度个假都要准备高考。
“对了,您高考那会儿用的资料啊笔记啊,老太太都好好收着呢。”
张姨突发奇想,“不然我去找一找,能用的就留给小少爷吧?能读书是好事,他这个年纪还来得及重读呢。”
“那都多少年前的了。”顾应楼含糊地说道,“现在教材都改版了,有些知识点也不是以前那套,我回头抽个空给他写个新笔记吧。”
“这样也好。”张姨笑了笑,“你是最会读书的了,从前那一圈小孩一块儿读书的时候,就属您学习好,老太太也是家长里头最省心的那个,回回开家长会都得被老师表彰一回呢。”
顾应楼下意识地皱眉,不太愿意听张姨提起他‘从前’的事情,干脆岔开了话题,“我还有点事,您先忙吧。”
张姨不明所以,道了声好。
顾应楼其实也没什么事,他属于自控力好、效率很高的那种人,工作一般不会拖到回家来做。
之前是为了近距离观察怀酒,所以他特意留了些文件回来签。
他无所事事地在家里转了一圈,没看到怀酒的身影,走到门廊的时候,忽然听到花园里一点若有若无的读书声。
“秦朝官制……三公九卿制…三公是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九卿是……”
顾应楼脚步顿了顿,转向花丛里,只见怀酒坐在一张小藤椅上,旁边还放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摆放着生物、地理等书,还有一杯氤氲着热气的花茶。
怀酒本人戴着两百多度的黑框眼镜,脑袋一点一点地背书,把那段九卿重复了两三遍,看上去背得有些费劲。
顾应楼站在一旁定定地看了半分钟,忽然大步走过去,轻轻抽掉了他手中的书,随手翻了翻。
他觑了怀酒一眼,“怎么这么笨?这都背不出来?”
“……”
怀酒抬头看见是他,撇了撇嘴,“我只是太久时间没背历史而已……”
实际上他高中时文科就学得不是很好,同样的时间,英语单词书他能背完小半本,可历史书他只能背十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