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傻了’的小作精踮起脚尖。
他们现在身处在一间空置的教室里,虽是白天,但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 朗朗日光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在一片黑暗中,温燃只能勉强看清男人的一个大致轮廓。
裴疏墨体态修长,温燃的身高将将到他的胸前, 哪怕是她踮起脚, 也不过是能够到他的脖颈处。
听见女孩不满的哼声, 裴疏墨勾唇无声的笑了下,体贴的俯下身。
于是两人的鼻尖相抵,在这般近的距离,温燃通过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点点光亮总算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那双黑到仿佛能吞没任何光亮的黑眸, 哪怕是在这暗无天光的地方,眼底也有流光层层荡开,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内敛,裹含着掺杂了欲//望的爱恋。
温燃却分明觉得他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黑豹,而她则是他唯一的猎物。
凶兽出笼,无处可逃。
真漂亮。女孩的双手慢慢爬上男人的眼角,柔软的指腹轻轻在他的眼角摩擦,男人近乎乖顺的垂下眼,浓密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眸中令人迷醉而又难以言喻的温柔。
对于裴疏墨来说,这绝对是少见的温柔,也是少见的暴戾。
为她,也只为她。
温燃笑起来,指尖拂过裴疏墨长到令人艳羡的眼睫时带起一阵痒意,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薄唇蹭过他微凉的肌肤,顽皮的在他耳边呵了下气。可惜,这家伙不是会因为这种调戏而脸红的性格,多少少了些趣味。她的声音轻轻:“想好怎么对付我了?”
是的,对付。
裴疏墨多贼的一只老狐狸啊,怎么会不清楚时倾不过是她挡在身前的一块挡箭牌。
因为要在妈妈面前当乖宝宝,所以要听话,妈妈不喜欢她再和这帮家伙纠缠在一起,那么她就想办法躲过他们。
而且她又不讨厌时倾,多一个未婚夫既不会对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影响,又能让裴疏墨等人转移目标,还她一个清净。
何乐不为。
可惜啊可惜,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好糊弄。
温燃惋惜的摇摇头。
裴疏墨没有否认,毕竟她也没说错,他确实是来对付她的。
被猜到了目的,他愈发从容的笑了起来,反问道:“怕了?”
裴疏墨揉揉女孩的细软的发丝:“给你一次拒绝的机会,只要你说不,我就放你走。”
靠!激将法!还是这么拙劣的激将法!
温燃瞪圆了一双猫瞳,气势汹汹的嗷呜一声:“我会怕?!你放马来!谁怕谁是狗子!”
行吧,他赢了,她就是吃不得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