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清红色酒池里的女孩闭着眼趴伏在被池水熏得温热的光滑暖石上,她身上围着的轻薄浴巾挡住了满园春光, 冰肌玉骨上覆着层被水温浸透出来的旖旎脂色,如冬日枝头最烂漫的那朵冷梅, 于枝蔓间透出诱//人清香。
就在温燃被暖人的温泉水蒸的昏昏欲睡间,一双带着晚风的凉意的大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薰衣草精油的香气与润滑带着温柔而又合适的力道顺着肩颈而下,在浸入池水后消失于女孩细软的腰//间。
“舒服吗,力度如何?”低哑磁性的声音贴近她的右耳从后方响起。
温燃在半梦半醒间撩起眼帘, 懒洋洋的哼了声:“不错,肩多按按。”完全将来者当成按摩师来使用了。
‘按摩师’轻笑一声,听话的将手重新移回到女孩莹润的肩头。
怕温燃一舒服起来泡久了头晕, 裴疏璧在帮她按揉了一遍肩颈和背脊后就停了下来, 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胳膊, “换个姿势,我给你揉揉胳膊。”
“嗯。”温燃怂了下轻快不少的肩膀,依言转过身来。
她睁开了眼。
裴疏璧赤//果着上身,展露出光滑精装的身体曲线。或许是因为在基层军队里待了段时间的缘故, 他的肌肉比之温燃上一次见到时更加饱满,却并不夸张,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的流畅漂亮,是足以当做雕像摆放在殿堂中的完美级别。
温燃顺着那漂亮的轮廓向下扫了眼,又快速收回目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看眼睁眼又闭眼的小作精,裴疏璧在女孩被泡软的指尖按压揉搓,再由掌心而下,经过光滑如玉的小臂,泛着健康气息的淡粉色臂弯,状似不经意般问道:“想什么呢?”
想你这个能看不能吃又总爱在我面前晃悠的家伙,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呀~
温燃的声音在极致的舒适下变的愈发绵软:“在想,你不想知道的事情。”
裴疏璧把她拉起来,取过一旁搭着的浴衣罩在她身上,“起来吧,再泡对皮肤不好。说来听听?”
温燃乖巧的起身,自己用手拽住了身上的浴衣,边抬脚向岸上走去边漫不经心道:“你想知道?行,我告诉你,我在想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去。”
她穿好浴衣,将半湿的发丝撩起,回头看向因为她的话而突然陷入沉默的裴疏璧,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喂,裴疏璧。你说要是裴疏墨永远不回来,难不成我要永远被你们困在这里吗?”
她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可是呆腻了,腻透了。”
裴疏璧站在池水中,半晌后才缓缓说道:“等能够放你走的时候,我自然会……”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温燃突然大步上前,因为站在岸上,她的海拔比男人高了半个头,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捏在了他的后颈,将他的头压向自己。她的声音里满含冷意:“裴疏璧,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裴疏璧的眼神中露出几分迷茫:“为什么这么说。”
温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裴疏璧。
看看这小可怜样,真是让她忍不住想要,更恶劣的对待他了呀。
温燃勾起嘴角,弧度傲慢又戏谑:“裴疏璧,你知不知道,你骗我时的样子真的是又傻又蠢。”
什么?!
裴疏璧的眸光一凝,他抬起眼帘,撞进了温燃缠绵却又暗含讥讽的双眸。
女孩的瞳色极深,是再纯粹不过的黑。这般近的距离一眼望去,仿佛画家在纯白的纸张铺开后,自柔韧的狼毫尖坠落于纸上的一滴的浓墨,再沿着纸张的纹理一圈圈荡开,慢慢描绘成一幅精美绝伦的美人相。
裴疏璧恍然失神。
温燃嗤笑一声:“全岛信号屏蔽?你每晚若是没有先来我房间再去和裴疏墨通话,我可能就真的信了你的邪了!”
在第一晚裴疏璧离开她房间后她就跟了出去,意外发现了明明亲口说了岛上没有信号的人竟然在打电话。她没敢靠近,只通过没有关紧的门缝听到了些细碎的声音,但听裴疏璧那厌恶又不耐烦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个亿的语气就能分析出他是在和裴疏墨通话。
裴疏璧回过神,不由得皱眉,下意识的歉意道:“我吵醒你了?对不起。”
“重点是这个吗?”温燃被气笑了。
被骗了的怒火在胸膛中压抑太久,此刻被拆穿谎言的骗子还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
实在是气不过,温燃俯下//身,在雾气下被蒸腾的红润潋滟的唇微微张开。趁着裴疏璧愣神之际,洁白的贝齿一口叼住了男人线条修长利落的脖颈上的软肉。
女孩呼吸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部的皮肤上,裴疏璧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抖。
因为气他们把自己囚//禁在岛上,所以温燃对裴疏璧的态度一直不亲不疏,不抗拒他的接近与示好,但也甚少做出回应。
所以这应该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主动接近他,还是这般亲密的动作,长久没能得到冉冉主动亲近的男人只觉得有一股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自两人接触的肌肤间传来,直将他电的全身僵硬,大脑空白。
但温燃心中却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想法,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出气,咬着裴疏璧颈肉的尖锐犬齿狠狠一用力,带着腥甜的铁锈味在她的唇齿间蔓延开来,含糊不清的低骂道:“傻哔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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