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看着贺勋眼睛里的失落和矛盾,忍不住劝他:“人这辈子,有许多的事情比处对象要重要,何必为了年轻气盛时的感情而耽误了大好的年华?”
她不这么劝还好,她这么一劝,贺勋心里头更加的酸痛难当:“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这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夜已经深了,屋外风雪声呜呜的扯着哨子,林茵没功夫和他探讨人生和理想,只最后劝了他一句:“你和黎小舟,其实挺登对的。不仅门当户对,还几辈人都有交情,你两
个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果。”
贺勋彻底愣住,他真的没想到,她的心肠会这样硬,不仅不接受他求和,还一门心思的将他往别人家里的推。
她的心里,当真一丁点儿都没有爱过他吗?
趁着他愣神的当口,林茵飞快的从他身下逃脱,匆忙理了一下头发,提了陶锅这就开口告辞:“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吱呀一声,门板拉开,狂猛的风雪灌进屋来,吹在身上,引得贺勋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一个寒颤过后,门已经被带上,而林茵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贺勋心里头闷闷的,傻呆呆的看着那简陋的门板,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为什么走得这样干脆决绝?他还有好多话都还没对她说呢。
早在晚上在林大渠家吃饭的时候,他就开始在心里酝酿晚上和她独处时要和她说点什么。他想对她说,如果她跟他结婚了,以后家里头所有的家务活儿全都交给他,甭管洗衣做饭还是整理房间收拾院子亦或是其他的琐碎杂事,他全都包了,一点不让她动手,
她只需要呆在家里轻松自在,快快乐乐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了,如果她答应嫁给他,日后他一定想千方设百计的去赚钱,去升职,去创造足够好的物质条件和身份地位给她,让她走出门去,只有被人羡慕的份儿,丝毫不会被
人小瞧了去。
他还想告诉她,县里的那个院子,他都已经布置好了。房子重新粉刷了一遍,还铺了平坦舒适的地板砖,电灯线路什么的也都重新设计了一遍,用起来更方便了。家具也填制了不少,每个房间都看起来很温馨。并且院子里也
砌了个花坛,到时候她爱种花了就种花,爱种菜了就种菜,如果嫌花坛小了,他就给敲掉重新砌……还有,他还想告诉她,京市那边的那个家,他也烦得很,假如她是因为他母亲陈素心的原因跟他分开,那他以后就永远不会去京市,和她一起把他们的小家经营好就是了
。
还有,还有……他心里面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她说……
他发现,自打她跟他分开之后,他对她的爱和依恋不仅没有削减半分,反倒更加的炽热和浓烈起来。
这段日子,他心痛归心痛,却一点不恨她,不仅不恨她,反倒更加的爱她。好像是闹了这么一次分手之后,他才看清楚她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比之以往正常处对象时还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然成了他的空气,他的心跳,他幸福的全部
,他未来的全部,他人生的全部……
这天夜里,贺勋彻夜没睡。盖着她做出来的棉被,睁着眼睛到天明。
第二天也没有出门。
他身体上的风寒好了,可是他的心病了,他不想出门,不想见人,也不想说话,只想这么安安静静的呆着。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