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
谢酌终于开口,嗓音经过烟草的晕染,揉进明显的沙哑,也许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下一句话却没有立刻说出口。
“受不了还能坐这么久?”周厌语说。
谢酌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你来找我?”
“不然找谁?”
“找我干什么?”
“想找就找了。”周厌语顿了顿,补充,“本来一开始没打算找你,路上听见有人说你在网吧,就顺路过来看看。”
她说的轻松,谁知道刚听见丰添说他在网吧时,她心里骤然涌起的强烈失重感。
谢酌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去网吧那种地方,除非他的心情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才会选择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发泄情绪。
谢酌短促地笑,不带任何情绪的那种笑,他像是终于缓过了神,转着椅子慢吞吞侧身,稍稍仰起头,下颌到颈项拉出一条绷直的弧度,优美而诱人。
周厌语错开目光一秒钟,很快又转回来。
“担心我?”
谢酌笑得有些古怪,他周身那种乖戾yin沉的气息还没有褪干净,几种气息混杂到一块儿,居然jiāo织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邪气。
周厌语下意识觉得这个谢酌比刚才那个更危险,脚步却没有后退。
“担心。”她承认得十分坦然,“不管怎么说,咱们之间好歹还有条友谊的小船,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同伴沉下去。”
“同伴?”谢酌咬着字音,慢条斯理重复。
周厌语勉为其难说:“好吧,还是同桌……”
话音刚落,她就被囚住手腕。
谢酌一用力,生生将她拉了下来。
周厌语猝不及防,一手攥住椅子扶手,一手不受控制按到他身前,靠近胸口的地方,温热的温度穿透衣料,传进她手心。
指尖蜷缩。
他的动作实在过于突然,她甚至没来得及调整姿势,险些歪进他怀里,为了稳住身体,她下意识挪了下脚,却正好顺了他的意,被他那么一扯,她膝盖一弯,直接跪到了他的椅子里。
就跪在他双/腿/之/间空出来的那一小片区域。
她愕然抬头,恰好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里,心口陡然一惊。
谢酌的眼睛寻常来说都是棕黑色,像此时这般漆黑的程度,她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