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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被对方狠狠捏住手腕,简直要捏断骨头似得。

谢墩云睁开眼睛,蓦地一脸严肃,“唯独我的头,谁也不能动,就是亲爹亲妈来了,也不准的。”

言下之意,对方在他的生命中根本不占寸地!

白式浅仿佛刺激了高傲的自尊心,所有的牵挂忧心翻作泥沼,冷漠更胜三分道,“那你也不要脏了我手,放开。”

“不放……”谢墩云一歪头,继续哼道,“老子好疼啊,一激动后,好像所有的伤口又疼起来了~”

这个人,最会耍着人团团转了!

白式浅怒极反笑,“如何才能堵住你这张惹人厌弃的贱嘴!”

谢墩云忍住周身撕裂般的痛楚,大汗淋漓,依旧没有正形,“若可以,你的舌头即可。”把嘴撅得翘起来,“亲亲老子,老子自然百痛俱消~”

白式浅二话不说,抓起了甩在一旁的靴子。

谢墩云立马偃旗息鼓,侧首不愿看他,“你只知道打老子,打老子,再打老子,既然如此,叫老子死了多好,也不扰你清净,你好继续做你的正人君子。”

因激动,或难受,白式浅瞧他完好的肢体上度了一层恼人的躁红,连几处伤口均溢出血来。

白式浅想,不能动摇,切不能动摇,一切都是虚妄的,若是有朝一日功成,他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继续前行的。

若有了羁绊,牵挂,乃至依依不舍的迷恋,如何还能轻舍,如何还能若无其事地别离

人间寂寞,或是清欢。

然而不行啊,他自冥冥中已经拿起一切,如何能再放下手去

白式浅缩回自己半伸出的手,从阔袖里掏出一张被捏得零碎的清心寡欲咒。

此刻此地,他竟然寄希望于一张单薄的纸

天大之笑话!

还待不及他念一字半句,谢墩云爆发如虎,旋身一脚踢在他肩头,抄手一攥,烂纸捏在自己手里。

白式浅猝不及防,整个人倒塌下去。

谢墩云一脚踩踏在他起伏的胸膛,动一发而牵全身,十几处创口纷纷滚出血珠子,颗颗撒在白式浅的身上。

“你的伤口……”

“不用你管,你也不要再动了……”谢墩云从不泛红的眼眶里激起了层层水花。“老子错了,很多事情都错了……”

例如不该与他吵第一句嘴;

例如不该替他担第一次心;

还例如,他根本就不该来到这里,认识一个根本不该认识的人!

他错得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咄咄怪事,心肝俱疲,甚至几番不要脸到了极致。

“且好且罢,今日四下无人,老子……与你恰恩断义绝,往后余生再无纠葛,你也莫念你的清心咒,我继续做我的混不吝,愿你一切安好如初,止水行舟,平平渡个千万年的清净,再无人扰你修行,惹你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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