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打断,你刚才电话里可是说十箱!
妹妹把书合上,哥,想整我就直说呗,好歹兄妹一场,能不能整一点高手段的?
她哼一声抱着书进屋了。
祝久辞跟着跑进去,偌大的客厅却空无一人。
身后窸窣一响,祝久辞转过身,梁昭歌站在玄关望着他。
广袖长服,眉眼惊艳似仙人。
你不想回来。是陈述句。
没有!祝久辞脱口而出,说完才惊觉自己为何要反驳。
那你为何不回来?梁昭歌上前一步。
祝久辞没有回答。
回哪?
梁昭歌突然红了眼睛,猛然冲上前掐住他脖子,当初你不等我就走了,如今还不回来吗!
祝久辞被他掐的有些呼吸不上来,不等什么?又不回哪去?
视线逐渐模糊。
耳边是那人哭哑的嗓音,你不能离开我。
视线逐渐黑暗,脖子上的桎梏消失,祝久辞睁开眼,他走在一望无际的石路上,左侧是奔流的河水。
他想,这是黄河还是长江。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块巨石,上书三个字:
忘川河。
祝久辞:
这是地狱啊!
前面一个穿着官服的鬼魂耀武扬威飘着,冲着祝久辞大喊:二百五,跟上!
骂谁呢!祝久辞心里生气,但还是加快脚步跑过去,脚下被长袍绊了一下,他低头,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正中赫然用毛笔写着二五零。
他这是,死了?
黑白无常飘过来。
黑的那只道:啧,情债累累。
白的那只附和:啧,怨念太深。
阎王道:祝久辞,年二十三,郁结而死。
祝久辞大惊,他分明刚刚完成论文跑到家中和妹妹理论,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怎么就死了!
况且他今年刚刚二十,阎王爷怎么还平白给他加三岁?
阎王爷瞥他一眼,继续道:喏,去那边喝了汤走吧。
祝久辞悲伤地飘过去,一边在心里和爸妈妹妹告别,一边乖乖巧巧朝孟婆一点头,接过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