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疯。
正准备结束这场闹剧拉着梁昭歌回去,角落里梁昭歌突然说:
小公爷来看看。
祝久辞转头看过去,梁昭歌站在祭祀长案的最西侧,面前是两个相对于周遭不那么衰败的牌位。
将表面的尘土擦净,牌面竟还隐隐透着光亮。
秦华,字淖舟祝久辞勉强辨认字迹,惊讶抬眼,竟是真的?
梁昭歌忽然牵着他转身离去,脚步快得令人心惊。
昭歌慢点!
梁昭歌不敢停,内心没来由的恐惧,戏里的故事是真的,暖玉养人也是真的,那么弃了阮红妆也是真的。
抛弃二字一旦闯进心头,便不可遏制地攥住他的心脏,难受得几乎呼吸不上来,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在水中,唯独手上牵着的温暖让他恢复理智,惶惶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只见祝久辞小小一只委屈地盯着他。
昭歌走太快了
梁昭歌突然冷静下来,深呼一口气,牵着他慢慢走。
街上没有人,唯独他二人打着一把伞。
昭歌,你的伞打歪了。
昭歌,我淋不到雨的。
昭歌,你左肩湿了。
手中的伞突然被抢过去,那人点着脚尖把伞举高。
这样多好。小小一把油纸伞拢住二人身形,细密雨水从伞缘落下去,围成一个圆形的雨幕,把二人圈在小小的空间里。
梁昭歌轻轻吻下去的时候,想起了那天红雨降落京城,金色的太阳刺破厚重的云层,那人站在桃花树下撑着一把黑色油纸伞,雨水从伞缘落下去,围成一圈金色的雨幕。
*
二人回到府中时已然冷得双双发抖,祝久辞把梁昭歌拉到汤池,如法炮制把那人推到水中。
不过,到底是没忍心把生鸡蛋磕到美人头上。
祝久辞打个喷嚏,也和衣跳下去。
梁昭歌倚着池壁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温池暖水也没有能拯救他的身体,脸上一点红意都没有,祝久辞有些担心。
小心翼翼探身看过去,梁昭歌睁开眼睛把他抱到怀中。
别动。
单薄的衣衫被温泉水浸透贴在肌肤上,与那人紧紧抱在一起,几乎与赤|裸无异。
祝久辞脸红,想要挣脱开。
梁昭歌把他抱得更紧,凑在他耳边说,小公爷抱着玉,我抱着小公爷,不就是玉养人?
祝久辞不动了,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身后人藏起笑意,再一次抱紧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