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那位八字胡掌柜,竟还记得祝久辞,见他二人进店好生迎上去。
公子还没买到宝玉呢?
祝久辞讪讪一笑,伸爪子把梁昭歌推上前,这回买耳坠。
掌柜察言观色,连忙把二人迎到黄花梨木老桌前坐下,片刻间捧着大小盒子回来。
往桌面铺上细绒软毯,再小心衬着手帕将耳坠一样样取出来。
一百年的白玉耳珰,三百年的翡玉长坠,五百年的红玉耳环。
确实是古董,价值连城的古董。
祝久辞仔细看了看,掌柜果然用心,无论是颜色质地还是款式,每一样都万分适合梁昭歌。
祝久辞大袖一挥,全都要了。
不顾美人惊讶眼神,祝久辞跟着掌柜去柜台付银两,梁昭歌翩翩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黄铜镜子里看那人背影,镜面不是很清晰,只能隐隐绰绰看到柜台与模糊影子,梁昭歌笑起来。
祝久辞付完钱走回来,瞧见某人坐在梳妆台前傻笑,正欲开口询问,瞧见了镜前那两只胖乎乎的粽子,祝久辞恍然大悟,他给美人买了耳坠,却忘记给美人戴上了。
捧着盒子走过去,昭歌想先试哪对?
翡玉。梁昭歌转过身仰头看着他。
祝久辞从盒中捏起翡玉坠子,看向黄铜镜面,将玉坠子比到梁昭歌耳垂下。
铜镜中美人笑起来,祝久辞心头一颤。
连忙转过身,小心翼翼捏起美人耳垂,仔细将银钩穿过美人耳洞。
翡玉坠子轻晃,两侧都戴好了。
祝久辞看向铜镜,美人佩玉,一时惊艳,天地失色。
铜镜中一人傻呆呆望着镜面,另一人侧过头去仰头看那一人。
翡玉坠子晃啊晃,晃出了那日红罗软帐,美人一身绿绸嫁衣俯身看他,冰凉的墨发落到颈间。
红烛燃,香炉熏。
祝久辞突然红了脸,再、再试试白玉坠子吧!
美人故意不情不愿,小久觉得不好看吗?
好、好看!
那为何要换?
因为祝久辞满脸通红,伸爪子扒住美人耳垂,总不能厚此薄彼。
慌乱把翡玉坠子取下来放到锦盒里,重新捏起一只白玉给美人戴上。
白玉细滑如水,其形状亦做成水滴的模样,指尖着实不好拿捏,一弯银钩藏在白玉后面,不知百年前是哪位能工巧匠设计出这精巧玉坠,白银藏月,恰好勾住耳洞却又看不见小小银钩,只能让人晃眼瞥见那一抹白玉轻轻摇动,不知者还以为耳垂下空悬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