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原地石化,红意沿着脖颈攀上脸庞。
祝久辞从绫罗软绸间钻出来,抬眼瞧见美人满面桃花,一时新奇。小心翼翼爬上前,探着身子看美人手中薄纸,扫过三两行,很快发现了奥秘。
再看一眼美人,面红耳赤指尖颤抖,掐着药方似是拿到烫手山芋,羞愤得几欲撞墙,祝久辞不禁想笑。鹿血虽是一味药引,却是刺激精血的大补之物,常被百姓与那房中事连作一起,清冷美人何尝沾过这个,也难怪美人害羞。
不过这鹿血也当真厉害,方才他只饮了一口便心悸难安,梁昭歌足足喝了一碗下去,也不知
美人神思恍惚,手中薄纸摇摇欲坠,祝久辞心呼不妙,连忙将梁昭歌手中的药方抽去,生怕美人一时激愤带着药方去撞床头。
药方可是救命宝贝,得护好。
嗯美人也得护好。
仔细将药方折好放入榻铺暗阁,祝久辞在榻沿盘腿坐下,安抚炸毛美人还是个大问题,清冷美人日日飘在仙境,何曾染过这般凡间俗物,如今可怜兮兮生吞下一碗,也不知心里崩溃成什么样子。
转而拽拽梁昭歌衣袖,梁昭歌被他触碰,一时惊慌向后大退几步,红着脸道,你,你别碰我。
祝久辞叹气,鹿血确乎能刺激得人心绪躁动,其实应对法子也简单,平心静气度过药劲便好了,可面前美人一惊一乍,显然不能镇静,想来今日少不了一番安慰。
来,昭歌坐下。
美人转身跑开,藏进榆木圈椅后面,纤纤指尖抓着椅背捏得一片青白。
不要。
祝久辞哑然失笑,不得已跳下榻铺朝着美人过去。
昭歌别怕,就一点点药引,你去歇息片刻药劲便过去了。
梁昭歌瞧见祝久辞走来,面上一时慌乱,旋身从榆木椅子另一侧跳下去,远远绕着他跑回榻铺。
方一挨着软榻,指尖触到冰凉的绫罗绸缎,梁昭歌煞时软了腰,水一般滑进去,留了一席墨发在外面。
祝久辞在远处瞧着,慢慢等美人安静下来。
小室清幽,静谧无声。
梁昭歌埋在绸被间许久没有动静,总算一时风平浪静。
祝久辞小心翼翼猫着腰过去,探身一看,美人墨发盖住大半面庞,根本瞧不清神色,软绸亦将全身盖得严实,他小心替他掀开一角透气。
梁昭歌惊慌转过来,面目通红,竟比方才还严重。盈盈眸子噙足了水,下一刻就要落出来,整个人委屈得不成样子。
我难受。
祝久辞蹙眉,转身欲寻郎中,忽然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那人纤手滚烫不堪,触到肌肤一时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