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祝久辞想起那黑茶就头疼,还不知道要如何给青山茶庄回礼。
梁昭歌放下玉筷,莫不是锁子未上好?
他分明乖乖在黑屋里呆着!
祝久辞拿软糕堵了美人嘴,这人整天胡说什么呢。
虽说跟不上美人思路,祝久辞还是认真寻摸着将那偏室稍修整一下,小小偏室并不华贵,甚至连朴素都算不上,只是用作他小憩的地方,他自己五大三粗根本不在意那些装潢,如今若是美人喜欢,可不能苦着他。
屏风得换了,四寿图美人不喜。
软榻也不够软,会硌着那人腰身。
还得再加个长案,放上香炉。
多宝阁也得放一架,花蝴蝶总喜欢那些亮晶晶的东西。
细细盘算完,小金库怕是又要去一半,不过好在年底将近,诸方送礼很多,东西苑的规矩向来是来礼进私库,回礼却从公库出,这也是国公夫人特许下的后门,再者他此番帮国公爷写文书,也能挣不少。
甚好,美人不日便能多一间暖香房。
晚膳之后督着梁昭歌泡完药浴,又认真给那人擦干头发,祝久辞终于拖着疲惫身子躺下。
闭了眼睛,美人幽幽冷香直往鼻尖钻,虽是有些扰人,但依然挡不住层层来袭的困意,祝久辞招架不住,迷迷糊糊在睡神怀抱里徜徉。
然而困意一波波来袭,自己却越来越清醒,感受着神思一点点从困倦中抽离,祝久辞只觉头疼得炸开。
终于忍受不住睁开眼,美人亮着眸子盯着他。
眼睛瞪得像铜铃。
祝久辞:
怪不知他无论如何睡不踏实,被这么一双大眼睛盯着谁不毛骨悚然!
昭歌?
美人点头,小公爷~
安寝。
眼睛闭不上。
这还了得!祝久辞爬起来把美人按倒在榻铺,爪子拍上去,眼皮阖上了。
你怎么骗抬起手,眼睛骤然睁开。
人呢。祝久辞哑然。
梁昭歌瞪着眸子看过来,原本狭长凤眸瞪得滚圆,一时有些蠢。
怎办?
困吗?祝久辞问他。
不困。
想睡吗?
想。
祝久辞又气又笑,让他贪那黑茶!心中虽这般想,却不忍说出来,摸摸美人脑袋给他唱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