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五岁的尿戒子么!
回头看一眼多宝阁顶层,顿时有些崩溃,若是寻常幼时不懂事的尿布也就算了,这五岁的尿床经历被光明正大摆出来,简直丢人丢大发了。
梁昭歌对此倒没觉得有什么,高兴晃他手臂,都说人们喜欢念旧,如今他给小久讲了小时候的故事,应当能得一番褒奖。
祝久辞欲哭无泪,看着面前眼睛亮亮等着被夸赞的人,伸爪子摸摸他脑袋。
多谢昭歌。
那就摆在顶上,小久随时都能看见。梁昭歌高兴。
祝久辞如何阻得了他,好在这一偏室也没旁人进来,摆着就摆着吧。
入夜。
祝久辞在榻上辗转反侧,着实想不明白自己为何知道当年花朝节发生的事情。那夜和妹妹通话的记忆仿若已是许久之前,经年累月落满了灰尘,但无论怎样回想都不记得妹妹给他讲过花朝节的故事,那自己又如何知道?
思寻记忆,槐树斜街有一老庙,便是多年前为庆祝仙诞造下的花神庙。花朝节那日应是在老庙前祭殿庆祝,然而具体发生过什么已然记不清了,唯独那一架华丽马车似是刚刚闯入记忆一般鲜明,流苏坠玉,锦绸华丽,白马俊秀。
祝久辞翻身,脑袋闷闷地疼。
小久。
祝久辞睁眼,没想到自己吵到那人了,连忙转过去,一下子撞入清透的眸子。
夜半子时,梁昭歌侧身支着脑袋看他: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小公爷可动心了?
祝久辞一时没理解他的话,看到梁昭歌眼中酿出泪水才恍然大悟,这人心思又拐到哪里去了!五岁的小屁孩能动什么春心!
梁昭歌伸出玉手,两个指尖点在榻铺上一步一步走过去夹住他衣袖,没有么?
祝久辞哼一声转过身,发了疯才半夜不睡觉陪他闲聊:昭歌若当真好奇,不如出门去问问那些五岁孩童。
嗯梁昭歌躺下。
翌日,祝久辞又摸了空,无奈自己爬起来,刚一出了院落,差点被眼前景象震闪了腰。
小小西苑站满了老百姓,大多是梳着嫁人盘头髻的妇女,有几位还挎着菜篮,显然是中途赶过来的。
虽说祝久辞不是那闺门秀女,倒是不必在意被旁人闯了闺阁有失清白什么的,但一清早起来满院子陌生人着实还是一番吓人的事情,国公府那些武功高强的府卫都没把人拦住?
小公爷且评评理,我的孩子怎么就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