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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场面只能用混乱不堪来形容,祝久辞的灵魂被束缚手脚,他困在小公爷的身体里,一同被迫按着半跪在地上,国公夫人在一旁拦阻众人,他很快被带走了,一人关在祠堂。

此事在京中引起轩然大波,不仅参加祭祖大典的三品官员知道,大小数个版本已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上至一品高官下至布衣百姓,甚至连街口的乞丐都在谈论此事。

灵隐寺的老主持没有深究,佛祖也早已原谅,可是世人哪有佛祖的悲悯,众人戳着脊梁骨将这一对可怜人推下悬崖。

圣上没有追责,但人人都知道国公爷此番若是不让小公爷掉三斤肉,怕是过不去这个坎。

一夜过去,国公爷从昏迷中醒来,下狠手给小公爷用了大刑,既要对外面做足了样子,也是要彻彻底底点醒小公爷。

小公爷跪在庭院中央,全身上下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吐出三口血差点没活过来。

梁昭歌并没有被罚,只是被迫在一旁跪着看。身子颤抖不已,一阵风来几乎就能吹倒他。

祝久辞虽被迫跪在庭院中央,但并不能感受到痛苦。他朝梁昭歌望去,对上了血染的眸子。

他从没有见过梁昭歌这般眼神,似是绝望无助地站在黑暗里凝望,一层薄肉下心脏发了疯一般叫嚣,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祝久辞害怕他做傻事,努力想要说话可是下一刻小公爷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半年,京城中都没有小公爷和梁昭歌两个人的消息,因为二人卧病在床,几乎没有生息。

而至于为什么是两个人,国公府的仆从到现在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

梁昭歌是真的狠,他在一个月夜分毫不差地给自己上了小公爷受的所有刑罚,凡是自己不能动手的,便在树上吊一块重石,再把刀绑在绳子的另一端,生生给自己造出了东厂的刀刑,国公府后院的地缝里浸透了血,半年间下了数场雨都没把那血腥气洗掉。

小公爷从重伤中醒来的时候,梁昭歌已经倒在偏殿不省人事。

这场伤势将养了大半年,祝久辞日日无望地困于榻上,被仆从伺候着换药,盯着绫罗软帐发呆。他看不见梁昭歌,但是知道他们相隔不远。

终于能下地那日,祝久辞发现自己能控制身体了,思及梁昭歌竟然自残,气愤地跑去偏殿骂他,可是看见梁昭歌苍白的面容,指着鼻子你你你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

梁昭歌向前一探身子,把指尖含住。

祝久辞惊惶退开,梁昭歌就在那里倚着桌子笑。

第110章木簪

梦中过了百日,现世不过一瞬,祝久辞惊醒的时候天色刚蒙蒙亮,翻身坐起,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他靠着榻柱大口喘气,浑身颤抖不已。

双手摸索着去寻帕子,半晌没有找到,他只好捏起衾被擦去额上冷汗。

神魂归位,诸多思绪纷至沓来。梦中误以为自己是看故事的人,不觉有什么,等清醒过来却后怕不已。

胡乱披上衣物跑出房门,院中一片冷清,天色灰蒙,除夕夜的火红灯笼此时已熄灭,黯然地挂在廊上摇摆。

阿念打着哈欠在院中练剑,长剑划过梅梢,枝桠微微抖动。

祝久辞走到树后唤他,只想寻个人说一会儿话,头脑现在还不清醒,一时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阿念连忙收了剑,笑嘻嘻跳上前:小公爷新春安康!正准备去叫您,宫里送来了礼服,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在前院等您呢。

祝久辞神色一紧:什么礼服?

阿念绕到树后面推着他往屋里走:祭祖大典的宫服呀,小公爷快些回屋换身衣裳出来,别让国公爷等急了。

祝久辞险些崴脚摔倒,慌忙转过身抓住阿念的肩膀:祭祖大典!

阿念被祝久辞这般激烈的情绪吓得不轻,连忙正色道:正月上辛日祭祖大典,小公爷连这都忘了?

祝久辞慌忙松开他,踉跄着脚步往院外跑。

阿念跟在后面大声唤他:小公爷披件衣服再走啊,当心着凉!

祝久辞感受不到冬日寒凉,一路往前院冲去,过了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奔跑,新年伊始,国公府给仆从准了假,偌大的庭院只有三两人影。

一路不敢停歇,直直跑到前堂,跨过门槛时险些绊脚摔到地上,幸亏国公夫人一把扶住。

这孩子,急什么?国公夫人笑着拍去他身上灰土,是我没让阿念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昨夜守岁那么晚,贪睡一两个时辰不妨事。

祝久辞额上急出了薄汗,焦急道:祭祖大典

国公夫人极是高兴,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难得你关心这个,来的正好,试试这宫服合不合身,若是不称身子还得加紧改一下。

祝久辞被娘亲拉着走到衣椸前,指尖触上华丽的绸袍总算冷静下来,距祭祖大典还有几日,他有足够时间安排下一切,只需让梁昭歌好生呆在府中不去那祭祖大典就行。

还好,还好。

冷静下来探身去取那宫服,屏风后面窸窣响动,祝久辞看过去,梁昭歌穿着藏蓝白鹇五品官服从后走出来,一时天地尽失颜色,当真少年玉树临风,朝阳明媚,仙人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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