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伺候他梳洗的两个小丫头听见屋中声响便抱着洗漱礼具进门,见祝久辞已坐起,忙赶来扶他。
房门敞着,一戴着面巾的人探头往屋里瞧,另一个小丫头瞧见了,放下手中的托盘就去关门赶人,小公爷未起
那人不管小丫头阻挡,仍探着头往里张望:百年难得一见,小公爷竟然是宿在乐坊了,您也不怕国公爷一会儿带兵打过来。
祝久辞看过去,那人戴着面纱,露出的额头光洁白皙,身着流苏长袍,腰间松松绑着一绸子腰带,从身段儿来看祝久辞试探着道:楼邀月?
嚯,小公爷是怎的了?被何人迷了心智?连我月儿哥都不叫了。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奴十余年没听过自己的全名啦。楼邀月要走进来,仍是被小丫头拦着。
祝久辞心道看来没认错,这楼邀月在红坊里边人人皆称一声月儿哥,弹得一手好琵琶。
原书里,祝小公爷遇上梁昭歌之前,在红坊最常找的就是月儿哥。
月儿哥容貌极佳,在红坊里能排个前三甲,再加上顶尖的琵琶手艺,在红坊里算是顶一顶二的红人。也就是小公爷凭着一身的纨绔劲儿再加上自己头顶的小爵爷身份,每回来红纺不论什么时间都能把月儿哥从别的客人手中抢过来。
楼邀月颇为自恋,尤其到了晚上定是要举杯邀明月,他最爱挂在嘴边的就是这幅好容貌,不定哪天便要奔着月亮当嫦娥去。
祝久辞起身穿上外袍,问道:今儿怎么把面纱带上了?
甭提了,染了疫病。楼邀月倚着门框叹气,可怜昨日明月皎皎,看不得我这貌美容颜。
祝久辞无心理会这人自恋,他倒是被楼邀月口中的疫病吓了一跳。这疫病就是传染病,在古代若是治理不好,那可是要屠城的。
什么疫病?
楼邀月一跺脚愤愤道:没什么,这疫病只传染脸。
祝久辞想了想,似乎也不是那方面的疫病,从没听说过那方面的疫病会往脸上传染。
月儿哥又在顾影自怜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个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帕子在那垂泪。
小丫鬟伺候祝久辞梳洗到一半,忍不住出声替楼邀月回答:小公爷不必担心,这疫病现在传染不了了。
祝久辞显然不太信,楼邀月那么大个传染源还在那儿杵着呢,怎么会不传染?
另一个小丫头将热毛巾拿过来,道:就半月前,红坊里突然有乐娘脸上生红疮,柳娘当时没当回事儿,结果接二连三有乐娘得了,大家觉察出来这似乎是疫病。后来红坊里人人都戴了面纱,似乎也阻不了,不知是什么在作怪。
前儿个才查出来,红坊新来了一个眼红的,不知从什么角落里搜来了奇怪的药,碰着人的脸了便要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