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祝久辞脱口而出,双手挣脱了那人束缚,推在梁昭歌胸膛,用了力气却没有把他推开,自己仍被他锢在怀里。反而由于他与梁昭歌之间夹进了他自己的胳膊,二人的间隙变得更加狭窄。
好了好了,昭歌错了。他抬起那只刚刚空闲的手摸摸祝久辞的脑袋,把炸毛的小家伙安抚住,不再逃窜出他的怀抱。
昭歌白日里不掀帘吗?
在睡觉呀,不成想小公爷临时到访。
祝久辞垂下头,脑袋磕在他胸膛上,换位想想,我亦最反感别人扰我清梦。昭歌可有起床气?
梁昭歌低下头,下巴刚好抵在那人脑袋顶,他收收手臂把人紧紧裹在怀里,轻轻道:似乎有吧。
祝久辞感到身上的收束,懊恼闭上眼睛,我并非有意。只是府上临时有些事实在忍受不住,来昭歌这里躲躲。
梁昭歌在他头顶蹭蹭下巴,故意放慢语速道:唔,既然小公爷并非有意,昭歌便原谅了小公爷。
祝久辞来时已是黄昏,金色遍布闹市口大街,现下他们在黑暗的房中不知站了多久,太阳许是早已落山,即使现下拉开帘布,怕也是漆黑一片了。
昭歌在喝药吗?
抚在他颈间的手一顿,指腹划在脖颈,他几乎能感受到指尖皮肤的肌理。
梁昭歌抱着他没有说话,祝久辞伏在他的胸口,隐约能听到他的呼吸比之前更加沉重,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堵在那里,呼吸并不顺畅,让人觉得每一次呼吸都要猛烈地咳嗽出来。
等待沙哑沉重的呼吸过去,祝久辞几乎都要忘了他刚才问的什么。
小公爷,我可以抱抱您吗?
祝久辞一愣,在黑暗中抬起头努力寻找他的眼睛,这不正在抱吗?
黑暗中梁昭歌似乎笑着道:方才不是小公爷说是昭歌的起床气吗?现下才是真正问小公爷。
你怎!祝久辞嗔怒,不给抱。
那人没松手,说了不给抱却还是抱着。
祝久辞又觉得脸上一阵烧,双手从梁昭歌腰两侧环到后边拢住他,拍拍他脊背,抱了抱了!他松开手把梁昭歌推开,我要去点烛了。
黑暗中并不太好走,即使长时间里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但是西域地毯过于柔软,每走一步都几乎要陷下去。
垂下的手忽然被那人冰凉的指尖捏住,祝久辞回过头去,手上的冰凉瞬间退去,下一刻面前亮起火光。
梁昭歌一手持着小烛,另外一只手护在火苗旁,修长的指节在红黄火光的映照下,更显仙气,烛火将他的面容映亮,眼眸中火苗隐隐约约晃动。
上挑的凤眸带着笑意,眼睫在烛火的掩映下,阴影被拉长,白日里的茶色看不到了,只剩下跳窜的火苗在眼眸中哔哔波波跳动着。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而线条柔和完美,下颌在火光的阴影下比平日里少了三分柔和,带着一些张扬与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