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看看窗上的铜嵌,这不是没上锁?
梁昭歌扳着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在外边锁着呢。
祝玖辞放弃了,跟着梁昭歌走回美人榻,嘴里嘟囔道:哪有给窗户上锁的。
梁昭歌俯身把榻上的软垫摆好,扶着人坐上去,双手顺势撑在祝久辞身两侧低头看着他。
小公爷给锁的,昭歌哪敢不让?
祝久辞莫名其妙被扣一口大锅,当下便要反驳,可是他整个人几乎被梁昭歌圈在榻一角,一时有些羞赧,面上似乎又有些烫,话到口边却说不出来了。
梁昭歌看身下人吃瘪,小脸涨得通红,便没有继续为难他,笑着转身走到榻案对侧坐下。
祝久辞从软垫中勉强支起身子,对面梁昭歌支着下巴看他,手腕折转,腕骨分明,瘦削得厉害。指尖点在脸侧,微微泛着红意。
祝久辞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出神,那日琉璃阁一曲惊鸣,禅意古调自这双手下弹出,无论梁昭歌到底是善是恶,至少他祝久辞绝不能让明珠蒙尘。
昭歌,可否弹一曲?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啦,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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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成见
祝久辞自红坊出来时天色已完全黑了,浓重的夜笼罩在上空,浓墨一般稠密。
耳畔仿佛仍有琴声萦绕,经久不消。梁昭歌之琴音着实非凡,闻之如坠仙境,久久不能自已。
祝久辞不得不在那人创造的迷雾中寻着小路摸索,走了许久也走不出那团迷雾,直到琴声渐止,祝久辞才堪堪醒来,即便现在已与梁昭歌告别,耳边琴声仍未褪去,时不时在他脑海中找一下存在感。
闹市口的灯笼已经点上了,红红火火一片,顺着长街依次亮起,登时蜿蜒作火红的溪河。
祝久辞本想在红坊多留一些时辰,但毕竟国公府有他的伙伴做客,祝久辞也不能让伙伴们独自待在国公府再自行离去,不管怎样祝久辞还是得在晚间赶回国公府,好生将他的小伙伴送出去。
京城的夜风拂过衣袖,顺着袖口钻进去缠绕手臂,分外清爽凉快。墨发被吹到前面,拂过脸颊,祝久辞抬手把它们拢到后边。
身后红坊熙攘喧闹,台上乐娘弹着一成不变的靡靡曲子,那些臃肿的听客们在台下倒在圈椅里,胸腔间肥肉颤抖。祝久辞皱眉,梁昭歌又怎应在此种地方?
本应是天上仙曲,却落进乐坊与那些俗媚的调子争一席之位。
耳畔的琴声又出现了,搅得他思绪纷乱,梁昭歌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云袖下依稀能看见他瘦削而腕骨分明的手。他的肩头依然瘦削,整个人呈着一种病态的美,柳弱似北风吹叶,仿佛随时要踏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