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夏自友低头往纸张末尾加上两句。
萧岑在旁边蹲着戏弄池中的锦鲤,此时转过头来,小公爷这是要造什么势?牛鬼蛇神都搬上来,整个京城怕不是要被您翻个个儿?
开光嘴从旁边的廊柱后面探出头,笑话!将近二十年了,京城何时逃出过小公爷的魔爪?
萧岑抖抖手上的水珠,红锦鲤一甩尾巴,水波荡漾开去,了无踪影。
也是喽。六岁纵马过街,如今东城从南到北将近七成的铺子都是国公府盖的,八岁那年落进了皇宫太液池,圣上命人放干了整池的水才把小公爷给救出来,十二岁那年拔了宰相的胡子,十六岁那年赠了吏部尚书一顶假发,前年中秋闹市口汇集万万百姓齐呼自己名号!
祝久辞听的直觉心惊,小公爷能平安活到今日着实不易。
儿时确实胡闹了些。祝久辞红着脸解释。
儿时?亭下三人齐呼。
小公爷您可想想清楚,您现在做的这个不算是胡闹?萧岑起身叉着腰走过来。
这既没大动干戈惊扰圣上,又没有聚众在闹市口闹事,怎算胡闹?
曲惊鸿抱着一巨摞纸张从亭外走进来,咣当一声放到石桌面上,他喘口气道:可还有需要搬的?
萧岑挑眉看一眼石桌再看看祝久辞。
咳。祝久辞掩口道,胡闹这一次,还望诸兄相助!
夏自友从纸张堆里抬起头,脸上染了墨汁,红着一双眼睛道:总感觉脖上凉凉。
写你的!亭下众人齐呼。
噢墨胖儿又红着眼低下头,左手拿着笔刷刷写动。
开光嘴走过来,将罗盘放到袖中,掐起一张纸对着日光看,京城百余家纸坊的宣纸,最普通的墨锭,左手字迹,当是寻不出来源吧。
萧岑搓搓手,一把搂住祝久辞,我有一点紧张!
祝久辞把他推开,我不紧张。
京城四月,桃花自盛季转向尾声。
春雨不时到来,淅淅沥沥洒遍京城,百姓行在京中街上,亦可闻见乡间泥土的芬芳。
春雨虽好,但天气总是阴着,京城天空云层厚重,多日也见不到一次太阳,蓝天就更别说了。
京城恶霸小分队严阵以待,每日天未亮,他们各自从府上出发,集结在被黄金重重围绕的夏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