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毛病还在,练功确实专注不下去,每次都会烦躁的睁开眼睛,想要停止。
但每次,他都会对上顾息醉那双期待,满是求知欲的眼睛,仿佛顾息醉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仿佛他就是顾息醉路上最亮的明灯。
衡九墨暗骂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因为强制凝神练功,而产生的极度烦躁的心情。
他的身子不像顾息醉,如果以强大的毅力抵制住了难以专注凝神的烦躁,就可以继续练功下去,不会像顾息醉有那么严重的身体反噬。
准确来说,除了那压不住的烦躁,其余的练功过程,衡九墨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一次次的试试,一次次的领悟,越来越严重的烦躁情绪。
衡九墨猛的站起身,一脚踹倒了身旁的桌子。
他呼吸粗重,看向顾息醉,眼中含着一股强烈的怒火,衡九墨深吸一口气,快速低下头,声音虽然有颤抖,但和他暴躁危险的眼神对比,实在是算得上温柔:
“好了,不试了,你好好抄书,一天天的,怎么有这么多想法。”
衡九墨尝试过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很难。
在把一个珍贵的瓷瓶摔碎后,衡九墨挥手,留了一句“我很快回来。”,便压低着眼眸,快速将观察符关了。
顾息醉直接放下了毛笔,舒服的哼起了一个小调。
陆谦舟观察着顾息醉放松的表情,问:
“师尊,你不担心掌门吗,掌门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惯的他,我是不得不偷懒,他是只想偷懒,几尊佛都请不动他动一下筋骨。”
顾息醉想到衡九墨那十几位大夫,就觉得窒息,合着衡九墨每次大补,都这样疏通的,简直懒到了极致,
“我若是得的是他那种病,早就突破元婴大圆满了。没法专注就逃避,烦躁虽然是阻碍,但同时也是他进步的阶梯。他好好受着吧,就不能惯着。”
陆谦舟嘴角下压:
“师尊,你真了解掌门。”
原来刚刚顾息醉讲那么多,不是为了闹走衡九墨,而是为了教衡九墨。
可,顾息醉不是他一个人的师尊吗。
“我更了解你。”顾息醉缓步走到陆谦舟,弯身,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出神在想什么的陆谦舟,开口道。
陆谦舟看向顾息醉,对上顾息醉的眼睛,心跳不由的加快:
“更了解?”
了解他其实一点也不乖,其实很坏,非常坏吗?
陆谦舟手紧紧攥住手中的储物袋,不自然的躲过顾息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