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醉了他根本就不信,她就那么想看他吃味失控,心乱愤怒,失去理智的模样吗?
“你进宫做什么?”
水云槿面色淡淡,她知道她去了灵翡宫瞒不住皇甫玹,尽管她有意不让季青亦森跟着,可宫里还有他的人,她根本就不担心他会问。
“母妃突染恶疾,我自然要去灵翡宫看看,可她如今禁足,想动手也是鞭长莫及。”
“你整整逗留了一日。”皇甫玹声音微扬。
“她被禁足心里正存着火,见着我自然不会放我很快离开,我就陪她聊了聊。”水云槿声音很是平静。
“仅是如此!”皇甫玹显然不信。
“你以为呢。”水云槿挑眉看他。
“那你为何跑到在醉雅楼喝酒?你故意让凌肖尧近你是想故意气我吗?还说你不认识我,让我恨不得吃了你,你明知道你去了醉雅楼我一定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皇甫玹压着怒火的声音沉沉。
“喝多了而已,你如此斤斤计较,未免太小气了吧!”水云槿白了他一眼。
皇甫玹顿时苦笑,他小气?只是他小气那么简单吗?他知道绝不是这么简单,可这个女人如此清淡拒他千里,他心中骤然被苦涩侵袭,却又无奈至极,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槿儿……”
“你不是也把我折腾的够惨,难道还不够抵的吗!”水云槿目光直视着皇甫玹,毫不在意他嘴角的苦涩。
皇甫玹心头一震,这还是他的槿儿吗?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水云槿微微挑眉。
皇甫玹眸色清幽,心头冷了一分,声音都清寂了许多,“以后不准再沾酒,更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酒,否则你就天天给我躺床上起不来!”
“不能保证!”水云槿扬眉回了一句。
“水云槿!”皇甫玹沉沉怒道。
“你冷着脸我也不会怕你,威胁更没用,有本事你就把我绑床上!”水云槿扬着小脸,肆无忌惮地说着。
皇甫玹脸色骤黑,俯身压了上去,“我不把绑着也能让你下不了床!”
“你这叫不顾他人意愿,小心我去告你!”水云槿瞪着皇甫玹。
“告我?你想去哪里告?”皇甫玹怒极反笑。
“滚开,看不出来我现在看你很不顺眼吗?你再敢把我往死里折腾,我就弄残你!”水云槿怒着小脸愤愤地道。
“你再敢跑去跟人喝酒,我就敢!”皇甫玹看着水云槿,眼睛眨也不眨。
“那就走着瞧!”水云槿毫不示弱,话落推着身上的皇甫玹,“快起开,我饿了。”
皇甫玹顺势坐起了身子,又将水云槿带了起来,看着她费力地拿起放在软凳上的衣物,他伸手夺了过来,如往日那般细心温柔地替她穿戴洗梳,收拾妥当,又抱起她出了寝室,偏厅里早己摆好了膳食。
水云槿坐在桌边,只顾吃着,一言不发。
皇甫玹坐在旁边只是看着,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填饱了肚子,水云槿扔了手中的湿帕,看向守在门外的如琴,淡淡道:“把我的东西都收拾了,我要回云阁住。”
皇甫玹放在桌上的大手蓦地一蜷,脸色又是一沉,看着水云槿的眸子深沉如阴云密布。
“少夫人……你……”如琴吱唔着不敢上前,再看两人不似平日里相处和谐,心中惶惶。
水云槿没看她,目光反而看向皇甫玹,“咱们有言有先,你若不知节制,我就搬到云阁去住,虽然用不了一年,也得等我看你顺眼了再说。”
皇甫玹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心头的怒火快要将他焚烧。
如琴在外面听着心里一阵阵打颤,公子就是太爱少夫人了,又初尝男女情事,难免会忘了顾忌少夫人的身子,只是要搬到云阁去,是不是有些太……
她正想着,感觉到水云槿的视线,只得点头,所幸公子也没制止。
如琴收拾妥当,水云槿才起了身,很是淡然地从皇甫玹身边走过,都没再看他一眼。
皇甫玹坐着的身子一动不动,他知道水云槿不会无缘无故对他疏离,只是什么样的事能让她连他都不在乎,这样的冷淡疏远难道不是最狠的伤人利器?她就真的忍心?
水云槿走出水榭,径直回了云阁里的书房,不一会儿她便走了出来,也不许如琴跟着,一个人去了前院。
寝殿里,澜王妃依然昏睡,水云槿上前看了一眼,问道:“母妃可曾醒来?”
“王妃这几日一直睡着,偶尔醒来倒是不喊着心口疼了。”瑞嬷嬷淡淡笑着回道。
水云槿点了点头,“睡吧,多睡睡就好了。”
话落离开了寝殿,只剩下瑞嬷嬷眉头微皱,有些不太明白水云槿的意思。
想着蔺寒带回来的人和药物,在王府心也静不下来,水云槿坐上马车去了铺子里。
原先的铭世堂也已经改成杏林药坊,就在这几日开张,顾言领着几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正在店里忙活。
水云槿来到看着摆放整齐已经归类的药材满意地一笑,这几人看似年纪小做起事来倒一点也不马虎。
那几个少年见着水云槿自是开心,对能出谷到这京城来亦是觉得激动。
“你们几个先到另外几个铺子里去学学,看看那些有经验的老伙计如何待人接物,我要让你们几个把这几间铺子都接过来,可能做到?”水云槿笑看着几人。
几个少年连连应声,眉开眼笑。
水云槿笑了笑,看向顾言,“把这家掌柜的名头传扬出去,就说这位云公子医术高明,能治百病,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的!”
顾言应声。
过了许久,水云槿起身离开,带着那几个少年到各个铺子里看了看,将他们安顿好,她看着天空阳光大盛,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不想那么早回王府,一时不知该怎么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