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孩子!”水云槿嘴角扯了扯。
“像他这么大,又那样的身份,早就已经不是孩子,只有你还把他当成孩子!”皇甫玹声音浅浅。
水云槿笑了笑,不管怎么老成,有过怎样的经历,他终归只有那么大,她想到自己像明离琛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无忧无虑父母宠爱的孩子,而他已经背负了沉重和仇恨,总觉得这些对一个孩子来说过于重了。
水云槿将全身的重量倚在皇甫玹身上,清幽水润的眸子望向天边的云彩,“你们这里的孩子真可怜……”
“呵呵…我们这里的孩子……”皇甫玹拖住水云槿腰身,浅浅一笑,“他不可怜,等他经历过仇恨得到自己想要的,站在高处时,那将是脱胎换骨,永远高人一等!”
水云槿面色淡淡,不置可否,她想着如今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也是像明离琛这般走过来的吧!
皇甫玹似乎知道水云槿的心思,如玉的大手抚上柔顺的青丝,“以后我们的孩子不必站在高处,开心就好!”
不过这番话貌似说的有点早!
“玹郡王和郡王妃果然情深,今儿这日子,倒也应景!”一声高扬爽朗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温情。
水云槿从皇甫玹怀里出来,扬眉看去,就见凌肖尧,明天鸿等人,一个不少全都进了宫,江秋芜也随在人群之后。
水云槿对着凌肖尧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皇甫赟一见着水云槿两人,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目光在看到皇甫玹腰间的香囊,他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如此别致?借我玩玩。”
“别动!”皇甫玹在他冲上来之前厉声开口。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借我戴两天呗!”皇甫赟倒是老实地站在那里,只是两眼还盯着香囊。
“郡王妃亲自做的香囊,自然非比寻常,不知本王能否求一个?”江宇祈也跟着起哄,他被这家的男人坑了,怎么着也得占点便宜,哪怕只能看到皇甫玹黑沉的脸,他都觉得舒服。
“不能,祈王该有自知之明才是!”皇甫玹哪里看不出江宇祈的意图。
“原来是你做的,不行,你也得给我做一个。”皇甫赟一听顿时觉得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皮痒了是吧!”皇甫玹眉梢微挑。
“我又没找你要,我就不信你敢管她,就算你敢,十成十的也没什么用!”皇甫赟挑衅地看着皇甫玹。
水云槿哑然失笑,她有些同情地看了皇甫玹一眼,敢情现在皇甫玹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
“女人,你告诉他不可能,让他死心!”皇甫玹看着水云槿脸上的笑意,眉眼微微拧着。
水云槿笑着点头,目光转向皇甫赟,“对,不可能,一两银子的可能都没有!”
“女人,你为什么要听他的,他现在就是只纸老虎,还是一个大写的惧内外加宠妻狂魔!”皇甫赟挑眉有些嫌弃地看着皇甫玹,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清淡随意的样子,原来也就那样,在水云槿面前完全乖顺没下限!
水云槿听到惧内两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皇甫玹就是这样被身边的人坑的!
“这话是楚承宣说的!”皇甫玹拧眉。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你可不要冤枉好人!”由远及近传来楚承宣的声音,想来他也是刚刚进宫。
“就是他说的!”皇甫赟一听楚承宣撇清自己,对上皇甫玹不清不淡的视线,他赶紧就把楚承宣卖了,谁让楚承宣这么没义气的!
“你小子这是叛变!”楚承宣怒斥了声。
“跟你这种靠不住的叛了也就叛了!”皇甫赟倒一点也觉得可耻。
楚承宣额头跳了下,一时无语。
江秋芜冷眼看着这一切,水云槿到底有什么比她强,为什么皇甫玹爱她如命?为什么所有人都亲近她围着她转?这让她如何甘心!
皇甫赟软磨硬泡了半晌,也没见水云槿松口,他不禁更郁闷了,“为什么不能给我做一个?又不值多少银子!”
水云槿瞪了他一眼,那是她的心,只能送给皇甫玹,再没有多余的给外人,“这辈子这个香囊,我只做一个,只送给一个人,你明白了!”
皇甫玹霎时眉眼飞扬,如玉俊秀的容颜似染上了一层琉璃光芒,他背对着娇阳而立,身姿颀长,秀雅的身影端的是瑰丽艳华,绝世无双!
皇甫赟拧眉,或许是他从来没想过男女情事,对水云槿的话在认知上还是有些模糊。
“笨蛋,这个香囊是独一无二的心意,是只能送给最重要的人,等你有了女人,她也会只给你绣,不用太羡慕,还是你现在就迫不及待了!”楚承宣笑眯眯地抱住皇甫赟的肩膀,表情十分之不堪入目。
“迫不及待的那是老男人!”皇甫赟挣开楚承宣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喊了声。
楚承宣一怔,继而咬牙切齿地瞪着皇甫赟的背影,说他是老男人,分明是男人如酒,越醇越香!
水云槿含笑看着这一对活宝,却不知她的笑脸深深地印在凌肖尧的眼中,一辈子只做一个香囊只送一个人,如此坚定如山,比之一生只娶一妻还要震慑人心,他看着那个香囊,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深浅浅,沉浮如千帆过尽,最终沉定满是荒凉!
其他人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一句惧内外加宠妻狂魔倒是形容得很贴切!
不一会儿,便有宫人请皇甫玹等人进御书房,水云槿领着如琴在宫里漫不目的地走动着。
荷花池后的假山旁,苏凝香和刘昭雪低头交耳着什么,半晌,苏凝香拿出一包药递给了刘昭雪,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离开,殊不知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的人瞧得一清二楚。
御花园,水云槿清闲自在,一阵凌乱不一的脚步声传来,就见以水欣茹为首,苏凝香等一众贵女都来了御花园。
水欣茹本来是笑脸如花,神情骄傲,可一见着水云槿,她脸上的笑意瞬间退去,虽然都姓水是亲姐妹,可经过上次已经撕破了最后一层纸,她对水云槿自然是恨得牙痒痒,可奈何如今又拿水云槿没办法,只能等着她坐上后位再慢慢收拾水云槿,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而水云槿自从知道亲生母亲另有其人,对侯府她没有半丝不舍!
水云槿看着径直走过来的水欣茹,对她眼中的微妙变化挑了挑眉,如今的形势对珩王府最为有利,水欣茹这些日子应该过得很高兴吧!
“母妃病了,姐姐不会不知道吧,怎么也没见姐姐去看望一下!”水欣茹挡在水云槿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语气,无非是想让众多贵女都知道水云槿不知尊卑,不敬孝道。
“倒是听说了些,病了就该好好静养,你带着众贵女前去请安于娘娘身子不利……”水云槿浅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