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不以为他,他对绣衣使者并没有多少的畏惧。
“王长史不必担忧绣衣使者,这里是大将军的府衙,绝对没有绣衣使者能渗透到此处。”
曹操背负着,无意识的在堂中来回了渡了几步,听到袁术的冷笑,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来,面色颇为难堪的言道。
“公路所言恐怕多半已经成了事实……”
袁绍面色微变,压低声音喝道:“孟德,此话可不能乱说。”
曹操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袁绍,沉声言道:“最近洛阳之中的绣衣使者活动越发的频繁,但是却没有再抓捕多少的官吏,天下动荡如此,天子却久违露面。”
“甚至就是朝中的三公,天子都未曾一见,绣衣使者环扰在厚德殿中,厚德殿许进不许出,而镖骑将军董重麾下的宿卫接管了皇宫的大部分防务,董重是谁,诸位应该非常清楚,不需要我再说多说,此时还未到换防的时间,若是天子安然无恙,为何要提前调董重入宫?”
何进双眉紧皱,虽然面上并无表露,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惶恐非常。
曹操看向何进,询问道:“而且大将军前日好像是收到董太后前往厚德殿的消息……”
何进听到曹操提起,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袁绍和袁术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其眼眸之中看出了担忧。
曹操没有看两人的脸色,而是继续低声言道:“卢尚书接管冀州军已经有些时日了,按照绣衣使者的势力,此时蹇硕甚至都有可能已经处在了宫内。”
“这……”
何进一时间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
袁绍看到何进脸色的变化,他知道何进心中恐怕是有些害怕了,何进此人虽然贵为大将军,不过终究前身只是一个杀猪的屠夫,这等场面让何进作为主心骨,却是立马便露了怯。
袁绍暗叹了一声,这何进比起他弟弟何苗都要差上不少,那何苗好歹是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而何进的大将军之位,却不过是凭借着他妹妹何皇后的身份而得来的。
“大将军无需担忧,蹇硕就算在皇宫之内,也定然掀不起什么风浪,洛阳城中的绣衣使者不过也才有千人的部曲罢了,算上董重麾下的宿卫,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是两千人,蹇硕的上军营还在卢尚书的手中,离洛阳上千里之远。”
“我和孟德两人麾下的部曲,各有两千余人,合起来也有五千多名军兵,公路乃是虎贲中郎将,虎贲军多半掌握在公路手中,大将军麾下可以调派的军卒,也有四五千人,如何要害怕那蹇硕?”
何进定了定神,这才是回过神来,颇为感动的言道。
“我心思过重,倒是有些失态了,关键时候还是本初点醒了我。”
何进稳住了心神,确实如袁绍所说,现在局势确实是有利于他。
作为宿卫的虎贲军被袁术所掌控,袁术就是统领虎贲军的虎贲中郎将。
而另一支作为宿卫的羽林军,大部分都掌握在何进的手中。
“光禄勋”下设七署,其中两署:
羽林中郎将所属“羽林郎”一百二十八人,为皇帝的宿卫侍从;羽林左、右监所属羽林左骑八百余人、羽林右骑九百余人,担任宿卫侍从和出充车骑。
因为黄巾之乱,天子解除党锢,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击破了黄巾军,党人的势力大涨,天子刘宏也不得封赏了一大批因为获得了军功的将校官吏。
虽然借助了十常侍的贪婪和权力,减除了很多的人的官职,但是党人的势力还是急剧的膨胀了起来。
“而且还有一个对我们极为有利的消息。”
袁绍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帛书,双手捧着帛书,上前献给了何进。
何进有些愕然,面色疑惑的看向袁绍:“这是?”
袁绍哂然一笑,有些神神秘秘的说道:“大将军一看便知。”
何进不知所以,但是他信任袁绍,见袁绍并未细说,便展开了手中的帛书。
他的双眼一看到帛书上的内容,便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脸色也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曹操和王谦两人不明所以,一左一右凑上前去,去看何进手中的帛书。
“此事可是真的!?!”
王谦面色激动,难以压抑心中的喜悦。
“自然。”
袁绍倨傲的点了点头,一旁的袁术看到袁绍倨傲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轻声冷笑了一声。
帛书上记载的正是西北陈仓的战事,王国、韩遂、马腾三人带领的西凉军围攻陈仓两个多月的时间,却久久未能攻克。
但由于城坚守固,西凉军最后也未能攻下,部众都疲劳不堪,只好解围撤退。
皇甫嵩看准机会领兵追击,连战连捷,大破王国、韩遂、马腾的部众,西凉军兵败如山倒,一路向北逃窜,皇甫嵩率领大军斩杀西凉军上万人。
西北战事,汉军陈仓大胜,也就说西北方面汉军的压力减轻,一部分汉军可以作为机动的兵力被调派。
曹操抬头看向袁绍,袁绍感受到曹操,淡然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扶立史候登基,大将军手握重兵,那蹇硕不过阴谋小人,手下并无堪用之人,不出意外,史候定然能安然继位。”
在刘辩出生之前,灵帝的皇子们都已夭折,所以皇子辩出生后没有养在皇宫中,而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不敢叫他的刘辩本名,称他为“史侯”。
当时人认为史子眇有道术,何氏想凭借他的道术保护皇子辩。
“就算宫廷生变,我等也可调集四方猛将豪杰,领兵前往……”
袁绍没有说完,便停下了言语,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不必要说的太明白。
曹操和王谦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袁绍口中所指的猛将豪杰,指的正是董卓,而不是皇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