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植的指挥之下,成千上万的大军却是如臂使指一般,明明卢植才刚刚接过了军权并没有多久,但是却好像已经是冀州汉军的多年的上级一般,对其熟悉非常,调度有序,几乎没有拖沓之处。
卢植牵引着战马行走在漳水水畔,眺望着东岸的情形。
汉军的斥候已经分散而去,而淳于琼已经在东岸占下了据点,后续的步卒正紧随而上,只是就在漳水东岸的远方,已经出现了不少的黑点和黄色旌旗。
那些黑点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黄巾军前来探查的斥候。
卢植看着漳水东岸的方向,嘴角勾出了一丝冷笑。
他有冀州详细的地图,知晓水文的分布,和冀州的地形,如何不知道许安选定的这处战场地形是一处口袋般的地方,只要堵住口袋的袋口,便可瓮中捉鳖,将其困死于其中。
但是卢植依旧选择急速渡河,展开快攻。
“许安……”
卢植冷笑了一声。
黄巾军并没有安排军队在半渡之时,还有汉军立足未稳之时发起进攻。
为什么会这样,他自然都是十分清楚。
许安想要放任汉军安然渡河,想要一口气吃掉他所率领的冀州汉军主力。
“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么就看是你的盾固,还是我的刀快……”
卢植双目微眯,一道凌厉杀意从他的眼眸之中闪过。
第三百八十八章前哨战
十月二十四日,冀州汉军主力在卢植的率领下,从两处渡河点快速的渡过了漳水。
左军营,右军营,上军营,三营西园禁军合计八千余人抢先渡过了漳水,当西园禁军占住了渡河据点后,从各地赶来的一万六千余名冀州郡兵也陆续的渡过了漳水,最后才是人数最多的冀州地方乡勇,约有两万余人。
至此五万余名冀州汉军已经通过了浮桥进入的漳水的东岸,也就是黄巾军口袋的范围之内。
而他们要面对的将是共计两万三千余名并州黄巾军的主力,还有接近四万名四州黄巾军的辅兵。
汉军的人数由此看来是要少于黄巾军的,但是对于这种情况,卢植并没有一丝一豪的惊慌。
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只看纸面上的数据。
在数万人的大战之中,数千人的差距并非是什么天堑。
卢植很清楚,冀州汉军真正的对手一直都是许安带领的黄巾军主力,而非是那四万多名四州的黄巾军辅兵。
那些黄巾军辅兵就如同之前光和七年的那些黄巾军一样,他们缺衣少食,只得揭竿而起,他们狂热,他们凶残。
但是他们终究只是一群农夫,只是走夫贩卒,他们之前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贫民,一直都是被压迫的小民。
他们拿上了农具,斩木为兵,削竹为枪,他们聚集在一起,想要反抗,想要抗争。
但是他们终究不是合格的军人,他们离军队的标准还差得远。
要击溃四州的黄巾军,对于卢植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当初张角麾下十余万大军,都败在了他的手中,而当时他的麾下,也不过才两万多人,兵力悬殊之级。
卯时四刻,汉军拔营向着东北方向缓缓前进,但是很快作为前锋的斥候骑兵便被呼啸而来的黄巾军骑兵尽数击退。
黄巾军的骑兵毫不相让,根本不害怕于汉军交战,每当汉军的斥候队想要离开汉军的大部队时,黄巾军的骑兵必然闻风而至,一起绞杀汉军的斥候。
很快汉军的斥候,就在高强度的斥候战中败下了阵来。
成廉、魏越、阎柔、阎志四人带领着乌桓突骑和骁骑营相护配合,四人武艺皆是不凡,而且阎柔更是颇为精通骑兵的战法,还有斥候的使用。
其余三人便以阎柔为首,将指挥的权力交给了阎柔,而当阎柔接过了指挥权,指挥着黄巾军骑兵开始截击汉军的斥候骑兵和先锋骑兵队,果然是收效斐然。
许安还派出了两支精锐的鹰狼卫小队,用千里镜观察着汉军的行动,将最新的情报随时传达给阎柔等人。
后面又得了郝萌、曹性两人加入斥候之战,出去阎柔外,其余五人皆是骁将,汉军的骑兵在其围剿之下只能是节节败退,无力探查周边的情况。
汉军的行军队列之中,卢植面色阴沉的看着不远处游戈的黄巾军骑兵。
这些黄巾军骑兵的难缠程度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而且这些黄巾军的似乎总能先人一步,就算卢植暗中调遣军队,他们也能及时发现,做出反应。
卢植麾下只有三千多名骑兵本就要比黄巾军的骑兵要少一些,如果要是能集中一处,倒是确实能突破黄巾军骑兵的封锁,但是每一次的调遣都被黄巾军给识破,而计划也被随后赶来的黄巾军骑兵粉碎。
“这黄巾军的骑将,倒是个人物。”
卢植看着不远处正在厮杀之中的两军斥候,面色阴沉,从斥候战开始,他便开始慢慢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前面正有很大的危险在等待着他,甚至逼迫的卢植有些想要下令撤军。
但是此时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不提撤军其实并不好撤,那些游戈在外围的黄巾军骑兵,就好像正在等待着猎物露出疲态的群狼一般。
不出所料,只是厮杀了一会的功夫越来越多的黄巾军骑兵加入了战场,而后汉军前去支援的骑兵也被黄巾军的骑兵截住了去路,汉军的骑兵只能是无奈的退离了战场,撤到了步卒的军阵之旁。
赵叡、眭元进两人灰头土脸的返回了阵中,衣甲都沾满了鲜血。
此时他们两人再没有当初出征之时的趾高气昂了,他们冲击了数波都没有办法打开黄巾军骑兵包围,简直是耻辱。
甚至于赵叡差点都陷在了战阵中,那几名黄巾军的骑将武艺比赵叡、眭元进两人要高上一筹。
更让人难缠的是冷箭,黄巾军中似乎有个神射手,眭元进的肩甲之上现在就镶嵌着一支羽箭,若不是反应及时,那羽箭就射中了他的面门。
“这许安,是想要我变成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