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虞最终还是没有听公孙瓒的劝阻,仍然调遣军卒准备驰援孙坚西进。
公孙瓒无奈,刘虞不听他的劝阻继续派兵驰援孙坚,到时候万一被陈都朝廷得知了自己曾经阻止过此事,恐怕会被陈都朝廷、孙坚、袁术等人认为自己有反意,于是也派遣了公孙越带着麾下的骑军一同与刘虞麾下的骑军南下驰援。
公孙越官职最高,凭借着自身的能力也成功的是掌控了这一支兵马。
但此事过后,也使得公孙瓒和刘虞两人的矛盾再度加剧,明争暗斗,矛盾重重。
而公孙瓒原本和袁绍的矛盾就极为尖锐,原本袁绍和公孙瓒共同图谋冀州,但是袁绍占据了整个冀州之后却谋取了所有的好处,公孙攒不仅背了黑锅,还死伤了不少的军卒,浪费了不少的钱财。
公孙瓒自然是不能容忍袁绍的举动,两人现在各自在州郡之中招兵买马,囤积于州境交接之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有刀兵之争发生。
这一次公孙越被周昂所杀,无疑是火上浇油之举。
初平元年,六月上旬。
陈都朝廷在孙坚和袁术两人的推动之下,发出檄文,号召各州郡出兵征讨袁绍。
但是檄文发出之后,诡异的一幕却发生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奴乎!
陈都大将军府,沉寂的可怕,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
“叛逆,统统都是叛逆!!”
一道愤怒的咆哮声从车骑将军府的府衙之中传出。
袁术的脸色狰狞,重重的将手中的简牍摔在了地上,孙坚阴沉着脸坐在一旁。
陈王刘宠挥手示意慌忙走进来的近卫退了下去,他没有去怪罪袁术的失仪之罪。
袁绍如此行径,几乎形同谋反。
孙坚自阳人大胜之后,便一路势如破竹,董卓明显已经是日暮西山,为了筹备涵函谷山一战,刘宠已经有近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睡一次好觉,每日想得不是函谷关的情况就是怎么筹措军粮,制作武备,还有处理各方的情况。
刘协年幼,虽然天资聪颖,但是终究是少年人,如今朝廷大部分的政事还是刘宠负责处理。
汝南、颍川、南阳的世家一直都不太安分,而刘宠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以前作为藩王根本没有什么机会理政,大部分的事务都他的国相骆俊在负责。
骆俊负责一处郡国的事务绰绰有余,但是骤然要他管理数州之事,便有些力有未逮了。
刘宠正值壮年,但是现如今头上都已经是生出了一些白发来了,面色也是憔悴了许多。
刘宠叹息了一声,只感觉头痛不已。
各地州牧刺史,郡守心怀鬼胎,各有想法。
兖州、青州的郡守、刺史、全都没有站队,但是其态度却暧昧不已,不遵朝廷,反而隐隐以袁绍为首。
益州、交州等州各自独立,找寻了些简直是可笑的借口,直接是断绝了来往。
两州的军将何止万人,竟然因为数百名贼匪便言说贼寇势大阻断了交通,随后连使者都不再派来了。
凉州、并州在贼人的手中,董卓固守司隶关中之地,袁绍背后捅刀也让孙坚失去了继续进军的时机。
幽州如今就是一个烂摊子,刘虞和公孙瓒两人互相上表斥责对方,幽州远在天边,中间还隔着一个冀州,刘宠就是相管也只是有心而无力。
荆州、徐州刘表和陶谦两人分别管理,但是都言说匪患严重,内患难平,无法抽身。
偌大的大汉,竟然只有豫、杨两州可以供驱使。
“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奴乎!”
袁术面红耳赤,怒形于色,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案桌之上,怒声骂道。
孙坚神色微动,他没有转头,只是斜睹了一眼袁术。
袁术这句话有些过头了,有一种以自己为首的意思,如今天子是刘协,而非是他袁术。
孙坚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明显注意到刘宠的脸色有些变化。
袁术微微一怔,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失言,他内心中想要解释一下,但是他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还想得了其他,最后还是没有解释,不过他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而是坐在一旁闭口不言。
“荆州、徐州确实匪患严重,刘景升和陶恭祖两人确实无力外援,并非虚言。”
刘宠并没有袁术失言的问题上开口,而是转而说起了最近的情况。
“幽州已经答应响应出兵,伯安公已经命公孙伯圭陈兵渤海郡北部,一旦收到文台将军进军的消息,便立刻出兵共击冀州。”
刘宠面带忧色,显得有些踌躇。
“扬州那边,也出了些乱子,恐怕文台将军也收到了消息吧?”
袁术抬起头,看向了孙坚,这个节骨眼扬州那边怎么会生出乱子,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孙坚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之所以不好看,一便是被袁绍背后捅刀,二便是因为发生在扬州的事情。
在他回师攻击周昂的时候,家中给他传来了一个消息,吴郡有贼匪作乱,贼首名为严白虎,割据于吴郡石城山以及白虎山等地,拥兵万余,悍勇非常,官兵不能制。
扬州刺史陈温派遣军兵进剿,却反而被其击败。
扬州承平日久,以往军卒训练松弛的弊端在这一战原形毕露,扬州出了这些事,也只能是派遣一部分的辅兵,运送粮草支援朝廷,而无力派遣部曲北上了,因为大部分的军队都用来进剿严白虎了。
孙坚简单的给袁术解释了一下,袁术的脸不由的更黑了几分,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以豫州一州之力抗衡冀、兖、青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