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
一名冀州军的队率率先反应了过来,举起了套在左臂之上的曲辕盾,声嘶力竭的嘶吼道。
但是箭矢的速度何其之快,那队率的话音未落,大量的箭雨便已经急射而来。
大量的羽箭自天空之上飞速的落下,无数道破空声同时在一众冀州军军将的耳畔响起,犹如催命的信号一般。
箭矢入肉声不断的响起,冀州军的军兵虽然多是披挂着甲胄,但是此时配给于普通军兵的常规的甲胄都只是胸甲,少有腿甲和臂甲。
这一波箭雨,直接让原本颇为密集的冀州军追击部队变得稀疏了起来。
羽箭不长眼睛,除了那些追击的冀州军军兵之外,还有很多正在溃败黄巾军军兵也被射倒在了地上。
他们的身上护甲比之汉军更差,而且也没有护盾可以遮蔽身形,他们慌不择路,满心所想的只是尽快逃出这是否之地,逃离这无间的炼狱。
“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那激昂的战鼓声之中显得颇为出众。
残存的冀州军毫不恋战,他们在号角的召唤声之下迅速的向着后方退去。
“列阵!”
“举盾!”
一道道命令自冀州军的军阵之中发出,急促的踏步声霎时间响起连成了一片。
残存的冀州军军兵汇入了后续缓缓压来的冀州军军阵。
片刻的时间,原本正处于追击的冀州军军兵已经重新排列好了严密的阵型。
喊杀声虽然平息,但是惨嚎声没有停息。
冀州军的军阵缓缓前压,而那些前阵溃败的黄巾军军兵还在向后奔逃,这无疑是遮蔽了一众冀州军军将的视线,他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前方到底是有着什么威胁。
“缓步前进,保持军阵!”
冀州军的前阵,随着前阵主将下达了进军的命令,伴随着挥舞的旌旗,成百上千名冀州军的军兵排列着密集的军阵,向前缓缓推进。
最前方的塔盾兵提着塔盾在前,高大的塔盾将他们的身躯全部覆盖的严严实实,也遮蔽了后方军卒的身躯,第二排、第三排的刀盾兵也举起了手中的曲辕盾,遮蔽着可能从上方袭来的箭矢。
冀州军前阵的主将是袁绍麾下的校尉苏由,当初漳水一役带领着骑军曾经和黄巾军的骑军有过交锋。
正因为苏由有指挥着骑兵的经验,还有和黄巾军交锋的经验,所以田丰才将苏由从东郡调集而来。
不过其实田丰更想要高览和鞠义,但是现在高览和鞠义还有一众出众的将领都在河内郡进攻河内郡,所以田丰只能退而求其次,请求征调苏由前来支援。
苏由骑乘在战马之上,被一众亲卫甲骑环卫在中央。
“让开。”
苏由策马上前,用长枪拨开了挡在身前的甲兵。
冀州军的军阵之前已经开始空阔了起来,箭雨不断,还在连续的发射。
那些溃败的黄巾军军兵被毫不留情的当场射杀,只有向着两侧逃去的勉强保住了性命。
人群散尽,溃兵消亡,苏由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就在他们正前方的官道之上,一阵又一阵排着紧密的队形黄巾军军阵映入了他的眼帘。
苏由瞳孔微缩,他看着眼前的黄巾军军阵,突然感觉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苏由的脸不由的抽动了一下,眼前的黄巾军和漳水之役的并州黄巾军相似度实在是有些过高了,也勾起了他心中那段不好的回忆。
不止是苏由,漳水之役,许安带领的那支黄巾军给当时所有参战的冀州军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
当眼前的障碍物全部都消散之后,看到对面黄巾军的军阵之时,冀州军的军阵之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骚动。
漳水之役,黄巾军那凌厉的攻势让一众冀州军的军将皆是感到胆颤心惊。
苏由的第一感觉是正确的,拦在他们眼前的这支军队确实和并州黄巾军渊源极为深远。
这一切并非是苏由的错觉,这支军队名为“卫山营”。
泰山营的军兵是卢盛的嫡系部队,他们跟随着卢盛一路转战,辗转在山水之间,是最老的一批的老人,从战绩上来说,他们绝对是泰山黄巾军之中最强的一股的战力。
不过除去泰山营之外,泰山黄巾军之中还有一支部曲,共有三千余人,比泰山营的人数少了一半还多,但是战绩却是仅次于泰山营,而他们正是“卫山营”。
卫山营的军兵全部选拔自十八以上到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他们被编连成军,由从并州一路辗转而来的鹰狼卫缇骑作为军事教官训练。
如果说泰山营是卢盛的嫡系部队,那么卫山营便是汪振的嫡系部队。
卫山营的军兵接受的训练是和许安麾下的部曲所接受的训练毫无差别,而除了卫山营之外,包括泰山营在内的泰山黄巾军等其他各部曲的训练,鹰狼卫的教官都是做了一些改良,以适合当地的情况。
一切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这是许安说的最多的话,鹰狼卫的军事教官自然也是不可避免被许安影响。
从并州而来的军师教官负责训练卫山营的军事,而从太平道本部飘扬过海而来的符祝则教授着他们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关于太平道的思想。
卫山营上至军官,下至普通的军卒都是青年人,他们虽然被生活的苦难一直压迫在地上,但是他们仍然有着一腔的热血,他们心中的希望仍然没有被苦难磨灭,他们仍然对着未来有些向往。
他们想要亲眼去看那太平经所描绘的黄天之世,他们被太平道的天下大同的思想也引领着向前。
“虎!”
“虎!”
“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