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的手机号码。
因为安朵有一个习惯,她工作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不接电话的。
当然,如果是她备注着的那几个电话号码打进来,是个例外。
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一直打进来,安朵猜想对方一定有急事找她,就不好意思地对工段负责人和他的工友们表示歉意,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带着哭腔的男声焦急地说道:
“安医生,你终于接电话了,可把我急死了。”
安朵听到对方喊她安医生,显然对方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她还是温和地回道:
“你好,我是县防艾办安朵,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
对方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们一家四口人,我、我老婆,还有一儿一女。
“我家是特殊的艾滋病家庭,除我大儿子健康外,我和我老婆,加我小女儿都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安朵直言道:
“是中科乡的陈大哥吗?你这么一说我就猜出来了,你是中科乡的陈家发大哥。”
对方有些诧异:
“安医生,你怎么竟然连我的名字都认得?”
安朵肯定地说:
“陈大哥,你忘记了么,我和同事们到你家进行随访过两次啦。”
其实,对于纳入艾滋病管理的家庭和人员,在临江全县虽然有着三百人之众,但是哪家什么情况,安朵却记得一清二楚。
陈家发郁郁地说道: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安医生,是这样的,我女儿被检测出hiv阳性已经好多年了。
“我女儿之前一直很听话,乖巧得很,可是现在的她叛逆得很!.
“今年女儿上初中了,开学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可是最近几天,她气冲冲地回家了,书也不念了,还拒绝服药。
“不但拒绝服药,对我们也不再尊重,动不动就发火,说她的病是我们自她出生就带给她的,还说恨死我们了!”
原来是这个陈家发的女儿不吃药,不配合治疗,赌气回家,所以陈家发这才向安朵求助来了。
这个陈家发家所在的中科乡某村距离县城有着八十多公里之遥,道路还是没有硬化的泥土路。
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就是那条村道的写照。
再加上安朵现在的工作现在泡在工地里,确实也抽不开身。
安朵只好对陈家发说:
“陈大哥,要不先这样,我们加班加点先把这边的工作完成,你那边等我几天,你先做一做女儿的思想工作,我这个周末就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