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轻笑两声,勾起他的手心,将人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大手宠溺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行了,说说找我什么事。
坐椅上白方宸低垂着脑袋,胡乱从衣兜里摸出一张黄符纸,头也不抬朝夜安丢了过去。
黄符纸飘落到夜安手中,夜安定睛瞧了瞧,接着指尖一抹尾戒,符纸消失。
嗯,做的不错。
闻言,白方宸也顾不得社死了,猛地抬起头,眸中闪过不确定:这符纸真的有问题?!
暂时没有问题,但不确定以后有没有。
刚才的窘迫一扫而空,白方宸激动得直跺脚,我就说嘛,夜青已经是我见过最圣母玛利亚的人了,我可不信还有比他更佛光普照的,再说儿子都被杀了,苏于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跟我们唠嗑,临走前还我送礼物,除非他真是舍利子转世,否则唐玄奘下凡都做不到这些!
夜安单手撑着额角,静静看着他沉默几秒。
我不想过多猜测苏于的心思,也不想去试探人性,这道符纸暂时由我来保管,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其实,夜安很看好苏于这人,当灵魂清澈到苏于这种不染尘埃地步,已经是接触到道的边缘。
白方宸的安危他要保,苏于的目的他不愿猜,毕竟当你想去测试一块玻璃有多坚硬的时候,玻璃就注定已经破碎,不如到此为止。
修长的手指抚过尾戒,夜安希望那张沉睡的符纸永远不会有激活的那一天。
夜安,我觉得最接近道的人,其实是你。白方宸撑着腮帮,忽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夜安明显愣了一下,半响后,才轻笑出声,不,我是离道最远的那个。
怎么会?白方宸想都不想直接摇头否定,人性本就有多样性,你选择告诉苏于真相,是本着信任,此时点到为止,将选择权交给苏于,也是心怀信念,对人性始终抱有敬畏与尊重,不诱惑不试探这是你的底线。白方宸一把握住夜安的手,沉声郑重道:虽然你的手染过血,但却是那些人罪孽下该有多惩罚,因果善恶,夜安,不要因为你的出身就妄自菲薄,你的心,比任何人都接近道。
夜安望着一脸严肃的白方宸,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唏嘘。
以前他从不觉得这人与宣致像,刚才一瞬前世今生的两人竟恍惚间重叠了。夜安忍不住在他脑袋上轻拍一下,没发现,你这小嘴巴还挺能说的。
说得我好像以前嘴笨似的。白方宸将他的手甩开,不服气的嘟囔一句。
夜安摊开手耸肩,语气变得微妙:当然不是,宸宸的嘴一直都很灵活。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灵活二字,却让白方宸宛遭雷击,这时,他才意识到此情此景有些不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呃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