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声先至。
微臣见过陛下。即便是只有两人在,温以瑾每次也都是守礼,和从前那敷衍并不一样。
不必多礼。殷玄夜问,你来找孤,是何事?
陛下这几日所学,可有学到什么?
殷玄夜耸了耸鼻尖:你是来考孤的不成?
温以瑾轻笑一声:不敢。
他将一叠批好的奏折放在他面前,还请陛下过目,之后且同臣说说,有何问题。
殷玄夜看着那奏折,又看了看温以瑾。
温以瑾道:陛下年岁已经不小,该学着处理朝政了。
殷玄夜见他今日来,还真没了别的事,他板着一张小脸,认真的看着奏折,模样有了几分帝王之相,若是好好栽培,来日可望成为明君。
在他登基之前,先皇便是将他往未来君主培养,根基打的牢固,这三年也未曾荒废。
先皇留给殷玄夜留下的忠臣,许多都被温以瑾把控着动向,且他有不少他们的把柄,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温以瑾常常让他们看到殷玄夜好动的模样,让他们以为帝王被养成了个贪玩的性子,敢怒不敢言。
实则殷玄夜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子,他知道温以瑾打的主意,只是发觉时为时已晚,身边可用之人寥寥无几。
在殷玄夜看完奏折之后,温以瑾同他探讨了奏折中的几个问题,他的回答叫温以瑾还算满意。
他拿出一物,放在了桌上。
这是何物?殷玄夜新奇的看着桌上那被黄纸包着的东西。
陛下不如自己亲自打开看看。温以瑾说,嗓子说话说的多了,便容易发痒,他偏头咳了两声。
殷玄夜听了他的话,去打开了那纸包,见着里面放着两串红彤彤包裹着糖衣的糖葫芦,他眸子睁大了些。
温以瑾瞧着他这模样有些憨态可掬,笑了笑,说:前几日走在街头,瞧见两个同你一般大小的少年人,围着那买糖葫芦的小贩,眼睛里都像是放光的,臣便想着,给陛下也带两串,不知道陛下是不是也会露出那般的模样。
孤才不会。殷玄夜拿出一串糖葫芦,嗅了嗅,这味道倒是甜滋滋的。
陛下尝尝?
宫中帝王的吃食,都是要经过严格流程的,也只有温以瑾能这般给他带吃的。
殷玄夜一口咬下去,牙齿咬破了糖葫芦的糖衣,腮帮子一股一股的,似仓鼠一般,接着,他小脸一皱,腮帮子也鼓着不动了,他缓了好一会儿,瞪着眼睛看向了温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