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帕子放冷水里沾湿拧干,又放在了他额头上,还没来得及抽手,被殷玄夜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脸蛋下,殷玄夜脸上的肉挤在了一块,脸上红扑扑的,帕子从他脸上滑落。
温以瑾的手凉,他像是觉着舒服,在温以瑾要把手往外抽时,他无意识的,从被子里的一只手伸出来压住了他手腕。
卯时,窗外天边微微亮。
今日休沐,不必上早朝,殷玄夜醒来时,意识朦胧,混沌不清,当转头看见温以瑾那张脸时,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睁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了脸上那只带着点暖意的手也是昨夜睡梦中,让他感觉到舒服的那只手。
他一动,温以瑾就醒了,他眼下泛着倦意,陛下,你醒了。
殷玄夜坐起身:昨夜你照顾了孤一夜?
陛下昨夜淋了雨,受了寒。温以瑾说,臣自是应当侍奉左右。
他一顿,问起殷玄夜昨天去了哪,为何会倒在那后花园。
殷玄夜眼神躲闪了一下,道:孤随便逛逛罢了。
那陛下的伤,又是何人所为?
殷玄夜说天黑没看清,温以瑾知晓他这是想瞒着,也不追问,叫了伺候的宫女进来,让她们准备给殷玄夜洗漱用膳。
既然陛下已无事,臣便先告退了。他想去查查那李公公的事。
摄政王不如留下陪孤用膳吧。殷玄夜说。
他视线落在温以瑾有些凌乱的发丝上,这还是他头回见着温以瑾这般衣冠不整。
温以瑾没有拒绝,待他前去洗漱,殷玄夜才问身旁的宫女,从宫女口中,他得知昨夜温以瑾为了寻他,还淋了雨时,他怔了好一会儿。
即便是先前,他也不觉得温以瑾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越发的不明白温以瑾所作所为为何了。
和国舅爷信中所说的虚与委蛇,并不相同。
宫女端着菜一排排进来,桌上摆上吃食,因温以瑾特意吩咐过,殷玄夜病了不宜吃重口,一桌子菜都是清淡的。
两人用膳时,殷玄夜问起李公公,从他醒来开始,他就没见到李公公了,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太监求见,是温以瑾吩咐的事有了着落。
他们一大早,便去翻了那位李公公的住所,结果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太监乘上那物之时,头都不敢抬。
只见托盘之上,放着一件属于殷玄夜的衣裳,衣摆还挂着苍耳子。
啪的一声,殷玄夜的筷子掉在桌上,他猛地站了起身。
温以瑾喝了口水,陛下,这件衣裳,你可穿过?
殷玄夜抿着嘴唇:未曾。
温以瑾:那便是了,昨夜陛下宫中有两人,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见过陛下的身影,险些叫臣没能找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