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温以瑾没在宫中夜宿,看到他批的奏章,殷玄夜愣了一下,忽而就想起了太后说的那句话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
一刹那,这些天温以瑾的反常均数涌上了来。
怎么了?温以瑾见他愣愣的站在那,起了身,走到他面前。
你是不是早打算好了?殷玄夜抬眸。
温以瑾:嗯?
你是不是想着往后若我们关系被人疑心,想叫别人以为,孤是受你牵制,不得不让你宿在宫中,让你鸠占鹊巢,还是更坏的结果,叫别人以为,孤被迫同你如此,以身来换权?他抬手揪住了温以瑾的衣襟,额角青筋暴起。
温以瑾薄唇微张,眸中略过一丝诧异,他停顿的那一瞬,已经给了他殷玄夜答案。
为何殷玄夜气的尾音发颤,为何你总如此,总这般,孤便这么不值得你依靠吗?你便如此,不信任孤?
总是想要一个人承担下一切,不信他能处理好那些。
他以为在一起了就好了,在一起后,才知道,原也会有比从前更多的争吵和矛盾。
温以瑾把一切都算好了,一步步的铺路,想把他放在一个更安全的位置,那他呢,到时候,殷玄夜做的越好,温以瑾便越会遭受万人唾骂。
此时此刻,他前所未有的清醒,又气,又不知怪谁,无力的被蒙在鼓里,如果今天他没想到,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就会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发展。
他心里头难受。
殷玄夜呼吸发颤,怒容满面,抓着他衣襟的手指骨节处都发着白,眼尾却泛了红,眸底湿润,他咬紧了牙关。
陛下温以瑾抬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先冷静。
孤不冷静!他压着嗓音,孤做不到你这般冷静。
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位置,换来他的一世清白。
殷玄夜气的发了狠,一滴清透的泪从眼尾滑落。
又让他哭了。
温以瑾指腹擦了擦他眼尾,扣着他后脑勺,抱住了他,臣没有那么想
那你怎么想的?殷玄夜反问,不待温以瑾回答,他笃定道,你就是那么想的!
他不是少年时的他了,为什么温以瑾不能依靠一下他。
噼里啪啦一阵响。
外头的禄喜听到动静,忙抬脚进了门,唤了一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