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随在看作文,易臣夜在看他,他看着兰随的眉眼,立体的眉眼,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眼底神色淡薄不明。
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幅画面。
男人躺在沙发上,微微偏头,露出光洁的颈间,将命门暴露在他眼前的模样,他不自觉的视线下滑看到了兰随被高领打底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
易臣夜舌尖舔了舔尖尖的牙齿,自己写过的东西,忘了吗?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兰随说,你能回忆起你小学写过的《我的母亲》吗?
好片刻没听到易臣夜搭腔,兰随翻页的手停顿了一下,抬眸对上易臣夜的眼睛,眸子里神色很淡。
抱歉。兰随道。
他顺嘴便说了出来,说出口才意识到,易臣夜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确实想不起来。易臣夜说,
不知道是想不起来作文,还是他的母亲。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她的事。易臣夜说。
兰随:听过一些。
她已经去世了。易臣夜双手撑在了桌子上,身体往后仰,仰头喉结凸出的形状漂亮,上下滚了滚,他闭着眼回想了一下,被吸干了血死的就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
他睁开眼,眼帘下垂,从兰随的角度来看,他那双眸子具备着十足的诱惑力,仿佛在诱人走向深渊,美到了透着易碎感,看向深处,有一点暗红。
看久了,会陷进去。
兰随闭了一下眼睛,脑海里清醒多了,他问:凶手抓到了吗?
静默几秒。
易臣夜:没有。
又低血糖了?他问兰随。
明知故问。
兰随毫不怀疑,他刚才是想催眠他套话。
可能刚才蹲久了。兰随说,有线索吗?
嗯?易臣夜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兰随问的是他母亲的事,没有。
他撒谎了。
是吗。兰随推了一下眼镜,或者,你对那件事有什么可以说的吗?我可以帮帮你。
你?易臣夜哼笑了声,你想怎么帮我?
我兰随话没说完,一抬眼看到了残影往这边来了,小心!
他伸手捞了一下易臣夜的脑袋。
事实上,易臣夜比他更早一秒的察觉到了危机,但他还没动,面前的人就发挥了更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