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起码他有过这个念头!
冉宇桐尾椎一紧,不敢想哪天真被他用这些东西折腾的滋味儿。
裴书言精明得很,这间卧室的储物柜从地板直通屋顶,最上头几层只有裴书言够得着,所以别说翻了,冉宇桐平时连瞧都没瞧过。
这一盒东西被搁置顶层,恰是最好的隐蔽地。
冉宇桐望向顶层的另一个不透明收纳盒,隐约觉得里头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踮起脚,托住收纳盒底端,刚摇摇晃晃朝外挪了一寸,里头便有什么东西晃着细碎的响。
冉宇桐吹去表面浮灰,揭开盖子,神情顿然凝在脸上。
这是药箱。
里头不是感冒胃疼的常见药,除了褪黑素和舒肝和胃丸,其他的冉宇桐都不认识。
他直接坐在地上,对着手机一瓶一瓶地查,劳拉西泮、帕罗西汀、阿米替林……
这一瓶适应症于焦虑障碍,下一瓶功能主治肝郁脾虚。
冉宇桐心下了然,多是抗焦虑和轻度抑郁的药。
赶在以前,他这会儿估计已经惶急得魂不守舍了,但在探破真相的此刻,他没有第一时间抱着药箱去和裴书言询个明白,而是安静地将满地狼藉归于原位。
从生产日期来看,除了安眠药,其他的裴书言应该已经很久没吃了。
他有这些毛病不奇怪,冉宇桐蓦然想起那天他说到“感性”,生存难保、痛失所爱、前途未卜的压力同时给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没有这些毛病才奇怪。
冉宇桐收好箱子,轻轻扣回房门。
同一时间,裴书言刚挂断电话,二楼卧室没见着爱人的影子,他还以为对方趁自己不注意出了趟门。
“跑哪儿去了?”
裴书言看到人在楼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楼梯。
“我妈问你想要哪个甜度的枫糖,清甜还是浓甜?”
“清甜吧。”
冉宇桐主动迎上,俩人在楼梯口相碰相拥。
“好。”
裴书言发完消息,将手机滑进口袋,专心和冉宇桐抱了一会儿。
“我问你个事儿。”冉宇桐一手环着他的脖颈,一手在他的锁骨周围流连抚过:“从我住院之前,你就总吃不下饭,是肠胃的原因吗?”
这话问得挺没来头,毕竟裴书言已经好了快一个月了,冉宇桐冷不防提起,感觉对方还得重新仔细回忆。
“不是。”裴书言想了想,缓声道:“我那阵子睡觉不好,所以连带着胃口也不行。”
“失眠?”
“嗯。”
“去看医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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