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出大太阳,玻璃窗有晴天的光芒,班上同学趁着早读课聊天哄笑。
曾连喜却再次听到了警笛。和上次一样,由远至近。
失神时,外面传来喊声:“高晖!”
教室门口闪现出一个顶着狮子头的人。迎着阳光,他额头有几缕挑染的金黄头发,格外显眼。
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染全头,因为校门口检查衣着的教导主任,可以追他三条街都不带喘的。
高晖跟同学打闹,扬起灿烂的笑容。紧接着,他窜到曾连喜的面前:“早。”
曾连喜来不及藏起手里的东西。
高晖一眼看到了纸上的十二个字。他挑起眉峰,将那一行字念了一遍,问:“这是给你的?”
“放在我的柜子。”曾连喜关上了柜门。
学校倡导教育减负,校方在教室里装了一个储物柜,一个学生一个柜子,按编号排序。同学间流行往柜子里放一些不为外人道的东西,恐吓信倒是不大多见。
“又不是愚人节,搁这里吓人。”想起曾连喜遇上混混的情景,高晖问,“小流氓还有再找你吗?”
“被你吓跑以后,没有再来了。”
“哦?这个纸条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高晖折掉了卡片,塞到曾连喜的手上。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细看曾连喜的脸:“把你吓得脸都白了。”
曾连喜一时半会儿收不住脸色,握紧卡片,正要回到座位。
高晖扔下书包,抢过那张卡片,两手一拍,相互搓了搓,丢向了垃圾桶。他喊着:“nice。”
抛物线险些撞上天花的吊扇。
一个女同学喳喳直喊:“高晖,不要乱丢垃圾。”
纸团正中垃圾桶。
“一场无聊的恶作剧。”高晖说,“别当真。”
高晖走开了,曾连喜才迟钝地说了句:“谢谢。”粗暴的关怀也叫关怀。
高晖没有听见,他正和苏迁打闹。
除了收到的卡片,曾连喜在班上和往常一样,无人注意他,同学们连多余的目光也没有。
曾连喜和同桌很沉默,两人凑在一起没有负负得正。开学了一个半月,和陌生人一样。直到老师上课点名,曾连喜才知道同桌的名字。
角落很有安全感。不过,今天上午,老师公布了调换座位的通知。
新的座位表贴在讲台旁。
第一堂课下课,同桌若有所思:“你要和高晖同桌了。”
这对曾连喜而言,又是一个意外。
“我想和你同桌。”同桌感慨又惋惜。
他们都想要躲开人群。“我叫曾连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