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裴语声音成了哭腔。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砸在秦深的手背上,少年眼泪的温度烫得灼人。
裴语眼睛很红,看着秦深:“可是妈妈为什么选他不选我啊……”
“我的亲人只有她了。”
要说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是什么支撑着裴语走下去,裴语总想着江鹤温柔的笑,温暖的怀抱,衣服上淡淡的沾满阳光的薰衣草味,那是江鹤信息素的味道。
“可是她不要我了……”裴语哽噎,泣不成声。
秦深只觉得心脏好似被撞了下,很疼。
他很想把肩膀瘦削的少年搂进怀里,可坐在轮椅上,他做不到。
他把花放在腿上,干燥又温暖的双手握住裴语另外一只手。
“没事,她不要你我要你。”
裴语一边哭一边又觉得丢脸,擦干净泪水,他看着秦深如墨漆黑的眼眸。
“好。”他委屈地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时,天色渐晚,裴语坐上车,没有再回头看医院一眼。
……
医院,林舒星探望后离开,护士进来检查江鹤的身体。
她照顾江鹤挺长一段时间,认识裴语,也听说过林舒星的事情。
“你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今天两个孩子又都来看你,等以后秦氏研究出治疗信息素紊乱症的药物,你就不用再一直住院了。”
江鹤顿了下:“今天小语也来看我吗?”
“咦?你不知道吗?”
护士回忆着,“他和另外一位坐着轮椅的男士过来,还买了你喜欢的白玫瑰。”
“没见到面啊……”江鹤痴痴地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哦,那小语可能是陪着那位先生去看望其他人吧。”护士觉得有点奇怪。
就算是陪着那位先生,顺道来看望江鹤应该也不麻烦吧。
她想起那个心善又坚强的乖孩子:“小语那么好,过两天肯定就来看你了。”
江鹤蹙眉,张了张唇,摸着心脏的位置,几秒后,又将唇闭上。
……
回到老宅。
客厅里一片安静。
秦毅阳和秦爷爷应该回房间休息了。
裴语本来还准备给秦爷爷表演一下削水果不断皮的能力。
他把水果和白玫瑰放在客厅桌子上,和秦深一起上楼。
走廊里,秦深还有点担心裴语的情绪,在医院他哭得真的很让人心疼。
“回房间洗个热水澡,今晚好好睡一觉。”
裴语眨眨眼:“可是我的作业还没写完。”
秦深停顿:“明早起来写吧。”
“哦,也行。”裴语说,“可是我还要写检讨。”
“什么检讨?”秦深疑问地说,“你写检讨么?”
裴语:“是啊,之前给秦毅阳抄卷子,我决定向老师自首。”
“……”
“不然,”秦深吞咽了下,“我帮你写检讨好了。”
裴语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有点想笑。
“好了,不逗你玩了。”
秦深:“。”
裴语道出目的:“其实……”
他看了眼秦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啊。”
秦深眸光有一瞬的错愕。
裴语舔了舔唇:“不可以吗?”
秦深摇头,喉间有点渴:“可以,那一会儿你洗完澡换好衣服过来?”
裴语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