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江荆禾身上的血迹早已经被他给擦得差不多了,可他还是不满意,又亲自打来了一盆干净的水,坐回榻边上,接着擦拭。
在他的眼里,江荆禾当是不碰脏污,不染一尘才好。任何肮脏阴暗的东西,都该跪在她脚下以死谢罪。
她是他心目中最厉害又耀眼的人,她是女侠,但不只是。
比起扬威夫人那般公而忘私,她有缺点,有软肋,有顾虑,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所谓的正义和原则支撑着她,也束缚着她,让她有太多无可奈何,无法施展拳脚,还处处受限。
难道选择了国之大义,就只能牺牲自我,牺牲一切吗。难道保全自己,就只能逃亡避世,捂住耳目吗。
他不想她成为第二个扬威夫人,更不想她永远背负着重任,失去自由心性。
那么既然这样,她不能去做的事,不如就让他来做好了。
反正他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顾虑。
静静地擦拭完,连她漂亮的手指也被擦得干干净净。沈堕满意地牵着她的手,轻吻在她手背上。细细地嗅着她身体原本的香味,只觉得她真是可爱,从头到脚都可爱,连掉在枕头上的头发丝儿都可爱。
但可恨的是她衣物上还沾着血腥,不便清洗,散发着讨厌的味道。
沈堕拧眉,想也不想就伸手到她领口,指尖触碰到衣物才反应过来,愣了片刻。
脱?
还是不脱。
这个问题
好像有点严重。
偌大的无言楼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女人,奴才,随从,护卫,甚至是洗衣服的,做饭的,全都是男人。沈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此地常年由沈香香接管,他压根没怎么来过。
总不能让她一直穿着这又脏又臭的衣服吧
小白,他唤来影卫,准备一身女子的衣裳,要舒适一些的。现在。
是。
小白正要走,顺便抓个人问问女子穿什么样的衣裳才叫舒适,结果还没出门,沈堕又把他叫住:对了,让其他人往远处些今天就去歇息吧。
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正直又淡定地把影卫们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