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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真是愈想愈头疼,然而这事说不来手下的错,她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士兵道:“去唤荀治中来。”

那士兵如获大赦,连忙抬手一抱拳,扭身跑去找荀彧了。

见她身影远去,秦楚才皱起了眉,端起茶碗慢慢啜了一口,强行压下心中杂七杂八的念想。

士兵可以再调,她却不得不留在这里。哪怕从开始到现在,刘凡的表现都显得迟钝愚拙,她也不能给他下“蠢才”的定论。倘若她现在带军离开,几乎是把“后方出事”四个字写在旗上,明晃晃地挂给对方看,到那时候,局面就真的危险了。

后方出了差错,前方则须表现得更加有恃无恐,才能不引起敌方的疑心。

如此一来,她也只能派荀彧回去了。

所幸荀彧比她想得还要多,在看见带兵回来的将领是吕布而非孙策时,心中已隐约有了猜测,因此从秦楚口中得知具体情况时,他表现得也还算淡定。

“主公勿忧,”他说,“当日长葛城送往徐/州的求救信已被我军拦下,而孔公绪根基毕竟薄弱,他脚程再快,给到助力也有限。”

秦楚叹了口气,摇摇头,只道:“文若去吧。”

其实她带少数精兵围攻长葛城,就算无法拿下城池,也可对刘凡施加压力,一旦前方出现异动,亦可抛下长葛,回到据点阳翟补充兵力再进攻。

可是事到如今,再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军队的重心已由阳翟转移到长葛,最开始的设想已无法视线,这座城是非拿下不可了。

荀彧大概也懂她的意思,最终没有再宽慰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掀开了帐帘,慢慢走了出去。在领命之后,他要依照计划整顿军队,前往阳翟,并没有浪费时间的余地。

留下秦楚一个人坐在帐中,慢慢喝完了那杯泛着苦味的冷茶。

“我开始意识到,中原和西北不同,战争与政治博弈也不一样。”她将漆黑的陶碗放回到桌上,垂下了眼睛,自言自语似的说,“平定羌族与西北叛军对我来说是简单的事情,因为它只需要我有足够的武力,带着将士们不断地前进、斩杀敌军就足够了;政治博弈于我而言也并不困难,我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表演便足够了。”

系统懵懵懂懂地坐在她手边:“你是说西北的战争与中原的政治博弈吗?”

“嗯。”她慢慢地从塌上站起来,低头看了眼人工智能,走到木柜旁,拾起武器架上一只孤零零的长弓——那张弓坚硬而沉重,弓臂比她的小腿要粗,其实是东武研发出来的试验品,通常要三人合拉才可发箭。

她拎起长弓颠了一颠:“但是中原的战争是另一种东西。在武力之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比如战略。”

系统很给面子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她转头冲着系统一笑,许久未见的虎牙又悄无声息地跑了出来:“没事,你就看着吧。”

六月三日夜,明月高悬,万籁俱寂。

在治中荀彧带领八千兵马暗中向阳翟进发时,长葛城下,一支闪着寒光铁箭划破了深夜的寂静,隔着百步的距离,刺向了城楼的守将。

那握着枪打瞌睡的将士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那支直刺向额心的玄黑铁箭,惊恐的声音还卡在喉间未曾发出,眼前便一片血色,手中廉价的铁枪骤然失去支撑,“锵啷”一声落在地上,如信号一般,点燃了长葛城楼的喧嚣。

东汉人夜间势力普遍糟糕,秦楚却没有这种困扰,在第一支箭射穿其眼后,又连续发出了第二、第三根,每一支都恰好命中守卫头部,掀起一阵恐慌的叫声。在她身后,整装待发但是西凉将士举着火,在马上昂起头颅,远远地望着夜色深处的长葛城。

秦楚按住自己的佩剑,眯眼看着明亮的月色,侧耳细听了片刻,终于听见一声沉闷的重响——

城门开了。

当日辛敞被派来与她“谈判”时,秦楚也并未与他有过多交涉,只一挥手,让人给许定松了绑,便让他们赶紧走人。

徐庶是个靠不住的,城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秦楚到底没弄清楚,但这不妨碍她在长葛内部埋下一颗……并不友好的种子。

她冲着神色晦暗的许定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

“二位回城后,请在四日后等我军到来吧。”

当时辛敞脸色骤变,屡次在警惕与怀疑间转换,最终沉默着对她行了一礼,并未多问。

秦楚也依照当时所言,在这天夜里发动了突袭。

“在援兵到来之前,就算没有把握攻下城池,也一定要扰乱他们,让刘凡无暇他顾。”

她说着转过头,看了眼持戟坐于马背的吕布,细眉一扬,碧色的杏眼在火把的映照下几乎在熠熠生辉:

“这才是为将为帅者的‘便宜行事’。吕奉先,你可看好了。”

第117章

长葛城楼果然乱成一片。

东汉末年,平民的夜视能力普遍衰弱,因此古时将领交锋通常会避开夜间作战。这并不是什么“战场礼仪”,只是单纯因为双方都不具备夜战的能力罢了。

但秦楚不是常人,她如果有心提高麾下战士的身体素质,夜晚突袭当然也易如反掌。

就在那扇沉重的铁色城门被从内推开时,她身下的照夜玉狮子一抬前蹄,发出了长长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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