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边邵听到身后有人咳了咳,他转身,有点心虚看向少年:还没睡啊,那么晚了。
萧岸深深望着他:那么你呢?这么晚上哪里去玩?
边邵:嘶。这情况很像他以前大半夜出去在外头沾花惹草,他爹堵他门口质问他的时候。
一旦联想到这儿就完全被老爹压迫感袭击了。
边邵摇摇头,把杂念摒弃在外,抬头,又是笑着说:还早,年轻人就是要玩嘛。
半夜十一二点,是他这种人狂欢开始时刻。
不管少年怎么样,边邵都是控制不住要出去玩。
哪儿玩?少年似乎明白他心思,并没有阻止,只是问,几点回来?
酒吧。见少年同意,边邵扬起笑,招招手,不用等我回来,我一两点才回来。
随着他的话说完,大门轻轻关上,发出咔嚓声音。
在狭小客厅里,声音略显孤寂。
少年微微敛眸,其实他刚才没来得及说,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生日对于他来说,是个没那么重要的日子,家里困难,丁奶奶老了还那么忙,没办法给他庆祝。其实小时候少年也怨过,怨上天为什么要让他生下来,生在这里,面对这无望的世界。
可书书来了。
青年收拾了那些欺凌者,把他扶起,拾起他遗落在各处的骄傲,鲜活带来了希望,在少年十八岁这天。
少年低下眸,又摇了摇头。
刚才青年说不用等他回来。
他好像就怕了,对方真的不回来。
似乎是应了他的想法,钟表到了两点半,超出了青年所约定好时间,青年还没赶回来。
少年已经准备好等青年回来就立刻委屈质问了,最好再拨开额前黑发,这样可以让青年多点愧疚。
他能感觉到偶尔露出全部面容,书书盯着他眼神的炙热。
可是他都准备好了,最后老旧的门还是没按照他期待发出咔嚓一声作为开场白。
三点,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小诊所老医生打来。
对面那头沉默了很久,隐约可听见属于青涩少年低低又无法克制的细碎哭声。
是紫毛。
那个人就嘀咕着找一个耳朵上有耳钉的青年他身边的少年给杀掉,然后呜为什么酒吧里会有人拿着凶器呜,边邵哥是挡在我面前,救我而死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岸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沉入水底发出的扑通声,最后他恍惚醒悟,那是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