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坐飞机想都不要想。
佟珍珠翘了翘嘴角,“那也没准儿,估计到时候真能坐飞机了。”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银行存钱,回来的路上去了一趟肉店,许运昌用钱换了不少肉票,用起来一点儿也不心疼,一下子买了好几斤排骨。
这刚走到胡同口,就碰上了许二叔。
“二叔,您怎么来了?”
虽然许教授两口子都已经调回北京了,许家的亲戚朋友上门来看的也不少,但大多还都是小心翼翼的。
许二叔也来过一趟,是天黑透了才来的,最多也就一刻钟吧就走了。
许柳之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瞟了一眼侄子手里拎着的排骨,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先于两人进了哥哥家的院子。
佟珍珠觉得奇怪,“二叔这是怎么了?”
许运昌大致猜出来了,低头耳语了两句。
佟珍珠听完不敢相信,“真的?”
许运昌说,“我还能骗你?我亲眼看到的。”
当初从云南回到北京,家里的房子不能住,他先去了姑姑家,被姑父给赶出来了,后来又去找二叔,二叔也不敢让他住在家里。
好在那个时候天热,许运昌在公园里住了两晚,后来他就跟踪他二叔,跟了三天,发现了一个挺大的秘密。
他二叔这个人,别看是级别挺高的干部了,个人作风的确容易出问题,以前就跟学校一个女老师好过,二婶为了这个还闹了好几次,嚷嚷着要离婚。
那时许家老爷子还在,亲自去找了学校,把那个女老师调走了,还逼着许柳之写了保证书,事情才算是过去了。
没想到现在又犯了老毛病。
许运昌甚至连那个寡妇的情况都摸清了,这女的不简单,家是密云的,原本就是个小保姆,不知怎么就跟他二叔好上了,他二叔给她安排了工作,单位还挺好呢,在水利局上班。
最好笑的是,这女的住的,就是原来三叔家在西城的房子。
许柳之真的气坏了,许教授给倒的茶也不喝,“大哥,我上次也说了,这运昌从云南回来的时候,连个住处都没有,更没有工作,这都是我帮他解决的,后来他跟小佟结婚,嫌弃院子太破,天坛医院后边那三间房子,也是我帮着找的。”
“那个位置的房子可抢手呢,我和老费虽然关系铁,也不能让人家白帮忙,我送了他两瓶迎宾茅台!”
“运昌现在这么办,也太没良心了!”
许梅之把茶壶稳稳的放下,问,“老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会儿大嫂苏教授不在,许柳之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哥,艳红的脾气你也知道,动不动就撒泼骂人,都这么个岁数了,还一点儿不改,真的是没法忍了,我这还有心脏病,要是另外没人照顾着,那更不行了。”
“小王人特别好,特别温柔,改天你见一见就知道了。”
许教授和许二叔是双胞胎,就差两炷香的功夫,他们是同一年上大学,又是同一年参加工作。
许梅之虽然是哥哥,但什么长兄为父是不存在的。
哥俩的关系没有太好过,许梅之从小聪明过人,很得许老爷子生前看重,许柳之相对平庸,总是暗中跟哥哥各种较劲儿。
许教授瞬间冷了脸,“老二,你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许柳之哼了一声,“你的确管不着,可运昌这小子太坏了,他跟踪过我,知道有这事儿。”
“现在可倒好,大青二林三春都知道了,都跟我闹呢!”
“这指定是运昌跟他们说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六七年了都好好的,现在忽然被人知道了。
许运昌大步走进屋子,“二叔,你可不能无故冤枉人啊,我可压根儿没说。”
他不说,倒不是为了他二叔,而是因为堂哥和堂妹,虽然现在彼此来往不多了,但小时候关系还不错。
两个堂哥都已经成家了,孩子都有了,堂妹还在上大学,要是知道了二叔在外头养人,那指定会非常生气。
虽说早晚会知道,但他是不会说的。
许梅之眉头紧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二,运昌可不是嘴上没把门的,你别冤枉他。”
许柳之说,“不是他能是谁,别人都不知道啊!”
许运昌冷笑了一声,“谁不知道?也就你觉得别人都不知道,虽说那边胡同不少人家都搬走了,对外说是赁给她的,可你总去,即便摸黑去,也还是有人知道。”
“我跟周大妈打听了,人家没有明说,可也能猜出来的。”
“就连二婶,没准儿也知道。”
许柳之脸色一下子变了,的确,这次出事儿,是大儿子回去先找他的,兔崽子翅膀硬了,敢跟他那样说话了。
意思外头的不断掉,就跟上级揭发他。
生活作风问题可大可小,闹不住来就没人管,要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撤职都是有可能的。
反正三个孩子现在轮番上阵批评他。
倒是苏艳红让他有些刮目相看,没有闹,甚至都没有多说他一句,当然了,变化也是有的。
不给他做饭,不给他洗衣,也不搭理他了。